觴引那時便料到自己會來。
“知道你一定會來尋我,我便在你到的前幾天釀好,如今拿出來正是時候?!?/p>
觴引也在木廊上坐下,將清酒倒入兩只茶杯中,置于木桌上。
小樓,長廊。
木桌,清酒。
“那我便嘗嘗,看看這酒的滋味值不值我走這一趟?!?/p>
虞舒曜用右手端起茶杯,小指上有一圈疤痕。
茶杯倚唇,頭稍后仰,清酒入喉。
一姿一態,盡是高華。
飲酒之人是虞舒曜。
觴引卻微醺。
“這酒如何?”他順勢問虞舒曜,自己端起茶杯也飲下一口。
“酒皆有酸、甜、苦、澀、辣五味,這酒的澀味多了些?!?/p>
虞舒曜頓了頓,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觴引稍顯失落的神色。
“不過,卻對我的口味?!?/p>
失落之情轉瞬即逝,觴引的眸子里被重新注入華彩。
虞舒曜的一句話,可以讓觴引成佛,也可以讓觴引成麾。
“果真對你口味?不是騙我?”觴引還有稍許的不確定。
虞舒曜看著那惴惴不安的觴引。
方才觴引飲了些酒,薄唇上泛著一層通透的光華。
”恩,對我的口味。”
觴引欣喜極了,活脫脫像個孩童。
“那便好那便好,我真怕你喝不慣。對了,給你看樣東西?!?/p>
他將方才從雋永齋帶回的畫作展開,鋪于木桌之上。
“這是方才作的畫。你看如何?”觴引又同一個迫切想得到私塾先生贊賞的孩童一般望著虞舒曜,眼里滿是渴望。
虞舒曜低眸細賞。
入眼即是放肆的紅。
洋紅、石綠、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