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感應,虞舒曜抬眼看向對面的觴引。
觴引也正看向虞舒曜。
那一刻契合得太過美好,以至于花掉了他們此生所有的氣力。
抬眸即見到心中所想之人,卻不想那人也正看向自己,這樣很難辦到么?要說難,確實難,難于上青天。要說易,確實易,易于擷紅豆。
如何從難到易,在于是否有緣,在于是否有情。
果真如他說得如此?那瑤寒姑娘能否稱上這句贊美他不可知,可聽到這句話,自己腦子里出現的卻是那時舒曜的面容。那時自己躺在小塌上夢見曜儀,醒來后逆著日光看到的虞舒曜的面容。
容顏似寒月光華之皎皎,身姿若九曲觴水之邈邈,是舒曜。
兩人對視,相笑。
“非也非也!你方才說這世上能稱上這句話的只有那位姑娘,可我認為此種人物可不止一位。我身旁的這位公子和那位公子的樣貌足夠稱上這句話了吧!”那今雨咋咋呼呼地站起來,先指了指虞舒曜,再指了指觴引。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皆匯集在這兩人身上,席間發出一陣談論。
兩人安坐如初,神色未改,任憑旁人往自己身上打量,就這么相對的坐著,竟讓旁人感覺他倆是一對璧人。
這兩人果然稱得上方才那句贊美之詞。
“各位,瑤寒姑娘已經將題目呈于我了”,立于二樓的那位女子開口:“請各位公子聽清內容。”
事關能否見到瑤寒姑娘,旁人也就將視線從兩人那收回,仔細聽那題目。
“今日比試的題目是”,那女子故意一頓才道出題目:“等。”
“等?只此一字?”一位穿戴極其講究的男子向那位女子問道。
“對,只此一字。各位需在一世香的時間內完成,逾時作廢。”那女子說完后便點燃了擺放在幾案上的香。
旁人看見那香開始燃了,忙鋪開面前的紙,手握古筆,準備下筆。觴引卻遲遲不曾有動作,似在思索什么。
“同上次花燈節的賭約一樣,如何?”虞舒曜不顧旁人,只看著觴引說。
“甚好!”舒曜果然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兩人皆對這個女子毫無興趣,卻可借這個機會切磋一番,兩人不禁躍躍欲試。
今雨對這世間的種種都不了解,此刻也不知該做什么,只好扭頭詢問虞舒曜:“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虞舒曜用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左手由上而下地將面前的紙順平,再用右手執起已染勻墨汁的古筆:“這里有別于其他的煙花之地,若想見到那位女子,必須依據這題目在紙上作答,最后將紙呈給那女子,再由她決定是否要與你相見。”
“見個人這么麻煩,真無趣。”今雨頓時沒了興致,索性干坐在案前,看著那世香一寸寸燃去。
“姑娘,可否為我取些洋紅和石綠來?”觴引對著身旁的女子說。
“是。”
洋紅和石綠?
觴引的話落入了虞舒曜的耳中。洋紅之色極紅且正,石綠厚重而墨綠,看來那人準備以這兩色作畫了。在短短一世香內作出一幅好畫絕非易事,看來他十分看重這次比試,那既然如此,自己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