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悶得讓人發慌。
季縑走近小樓,才看清那一大片拉窗上畫著的鳳凰木林。
這小樓,自己同虞曜儀來過幾次,轉眼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小樓和那時相比沒太大變化,只有這大片的鳳凰木林是后來畫上的。
許是曜儀死后,觴引畫上的罷。
季縑深呼吸一口,放輕腳步,邁進這小樓。
季縑進入小樓,卻未在一樓發現觴引和虞舒曜。
無人?還是說在二樓?
當年虞曜儀曾帶著她和席若升來這小樓中拜訪過幾次濯見道人,所以季縑對小樓的構造還算熟悉。
她輕聲邁上階梯,來到二樓觴引的房間門前。
有呼吸聲。看來兩人是在午后小憩。
一時間,季縑不知是進是退,是敲門闖進還是轉身離開。
今日到這小樓來,本是想就昨日一事向觴引問個明白。
罷了罷了,今日先離開吧。怕是這么一個安靜閑適的午憩都是他艱難求來的,自己又何必殘忍打擾。
季縑輕聲退出小樓,又將手上的紙傘放在拉窗前的木廊上。
“今日是必然要下大雨的,這傘便留給你們用罷。”
傍晚時分,果真下起了傾盆大雨。
狂風大作,雷聲不止。
碩大的雨滴重重地打在小樓的樓頂上,發出極大的聲響。水流沿著屋檐不斷地流下,小樓的四周像是掛起了大片的透明的水簾,將小樓構建成一個與外部世界隔絕的境域。
兩人吃過虞舒曜做的晚飯后,便打算溫壺熱酒,坐在木廊上觀雨。
“我從未有備傘的習慣,怎么無端多出把紙傘來?”觴引在木廊上發現了季縑留下的紙傘。
虞舒曜靠著拉窗坐下,向觴引杯中倒酒,“許是今雨拿給我們的罷。”
“恩,倒也有些眼力勁兒,只留了一把。”觴引微微點頭,也靠著拉窗坐下。兩人并肩坐著時,觴引才發覺虞舒曜竟比他高出幾分。
“你覺得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