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莞敢銳地察覺大殿里的氣氛變了。她聰穎得不去問虞舒曜為何方才要阻止她向觴引解釋,她也并不在意虞舒曜的語氣,正欲離開之時(shí)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那幾包膏藥。
不知怎的,她竟脫口而出:“他或許還未走遠(yuǎn),我把藥帶給他。”說完,便拎起那幾包膏藥走了出去。
“你怎知這藥是要給他的?”虞舒曜攔下顧淺莞,對她警覺起來。
顧淺莞從容不迫,“殿下沒注意到么,天師他右肩上的官服上已映上血跡,我便猜測天師定是受傷了。”
虞舒曜眉頭又是一皺。
“我可向殿下保證,我定會(huì)將此藥交于天師,而天師也定會(huì)收下此藥。”
虞舒曜默許了她。
顧淺莞朝他欠了欠身,便小跑著去追趕觴引。
“天師——”
所幸觴引走得并不急,顧淺莞一陣小跑后終于在摶云殿外的紅墻下找到了他。
觴引回頭看見正稍稍彎腰喘氣的顧淺莞,她腰間禁步上的珠玉串子已纏繞在一起,又想起方才自己身后碎玉相撞的聲響,心里不由想到:這里本是規(guī)矩嚴(yán)明的皇宮,平時(shí)那些宮娥們皆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行走,哪敢在皇宮里小跑,而這個(gè)顧淺莞卻不顧忌。
若她不是皇子妃,自己倒可與她做個(gè)朋友。
“姑娘何事如此慌張,跑得禁步都亂了。難道姑娘不怕被那些宮人們看了去,在背后嚼古根說你失了禮數(shù)?”
顧淺莞直起身子,將那幾包膏藥遞與觴引,“縱使我做得再好,也難免不被他人嚼古根,所以倒也不太在意那些。這是天師落下的藥,請收下。”
她天生古道熱腸又心思通透,加上今日覺著自己與觴引很是投緣,便暗暗決定一定要讓觴引將這藥拿去。
“是他讓你送來的?”觴引故作隨意地問。
“額……”顧淺莞躊躇之際,觴引立即了然。
“這藥我不需要,姑娘要么拿回?fù)辉茖m去要么就扔了。”觴引決計(jì)不收虞舒曜的東西。
虞舒曜不在他的眼前,他便對著虞舒曜的藥慪氣。
顧淺莞轉(zhuǎn)念一想,頓時(shí)計(jì)從心來。“這幅膏藥啊專治外傷,是圣上在殿下生日時(shí)御賜給他的,天下只此一副呢,我聽聞與殿下私交甚好的裕懷郡王曾經(jīng)向殿下討要,殿下卻拒絕了他,如今殿下卻將它給了天師你,若是扔了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