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心思被他察覺,只好抬頭望著那如火絢爛的鳳凰花
“舒曜,舒曜!”
聽到父親的叫喚后,虞舒曜終于回神。
嘉元二百三十六年,秦亙國正曜軍統(tǒng)帥虞曜儀發(fā)動兵變。一年間,正曜軍勢如破木,以迅雷之速占領城池。嘉元二百三十七年十二月,年僅十九歲的虞曜儀帶領軍隊攻破都城錦城,建曜國,改年號嘉元為重曜。經(jīng)兩年,曜國國力強盛,百姓富裕,社會安定。
重曜一年十二月,年僅二十一歲的曜國第一位皇帝沛成帝虞曜儀,崩,舉國殤。因沛成帝無子嗣,為穩(wěn)固朝野,其父登上帝位,封號日曜帝,取七曜之首之意。其母封號月蘅后,取日曜伴宿之意。重曜三年,月蘅后誕下一子,為追憶沛成帝虞曜儀,取名為舒曜。
在沛成帝虞曜儀每年的忌辰里,舉國百姓皆披素縞,頭戴白冠,吃寒食,點長燈,以此來悼念那位拯救他們于水火之中的人。
也許世上真存在這種人,時光無情地壓迫著人們遺忘什么,但這種人經(jīng)時光的打磨后在人們心中的形象依舊高大鮮活。
清晨醒來后,宮人幫虞舒曜換上母后準備好的皓白素衣。他清楚地記得今日是皇兄的忌辰,今日準備的一切,是為了追憶他從未親眼見過的皇兄。
不幸地是,他厭惡虞曜儀。
洗漱過后,虞舒曜按照慣例去到父皇和母后的行宮請安。
出了自己的摶云宮后,便是一條長廊。因今日是他皇兄的忌辰,日曜帝命宮人同百姓一樣披白衣,戴白冠,在宮中各處掛起白紗,點起長燈。
他穿過長廊時偏偏起了陣寒風,懸掛在長廊兩邊的白紗便自顧自地飄起來,白色的人影和昏暗的燈光在白紗上影影綽綽地,讓他心中平添幾分壓抑。
因今日沒有課業(yè),請完安后的虞舒曜匆匆回到摶云宮,退下宮人。
從八歲起,每年今日是他無法逃出的噩夢。
虞舒曜八歲那年,沛成帝忌辰,同今年一樣,宮中彌漫著肅穆的氣氛。在摶云宮里,一個單薄瘦弱的孩子躺在榻上,身體弓成蝦型,微微顫抖的身體暴露出他的不適。他用盡全力壓抑著身體里莫名的劇痛,額上不斷滲出細細的汗。
摶云宮內(nèi)的輕紗被風無情吹著,好似在風中展翅欲飛的蝶。
那時的虞舒曜畢竟是八歲的孩子,從未經(jīng)歷過的劇痛已讓他失了神志,自然沒能注意到輕紗背后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喃喃自語:“痛嗎?只怕抵不過我當時的十分之一。”
從四年前的記憶中回神,那股快撕裂身體的痛感再次侵襲。那痛感從心中溢出,像洪水猛獸般兇猛,又如銀針般尖銳,拼命地鉆進身體各處。
從八歲到十二歲,這痛感每年劇增。可每年的這時,他的父皇母后皆沉浸在哀傷之中,從未發(fā)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