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留在頭發上的清水正順著奚盟的發絲淌下來,打shi了肩頭,原本清跟干凈的頭發此時被擦得亂七八糟,清秀的面目卻因而顯得更加白皙。
半晌,奚盟輕微地清了清喉嚨,發出提醒的聲音。
“啊!”虞君尷尬萬分,從地上爬起來,“那我去洗澡。”
他同樣困窘地別過臉,在虞君經過時,往旁邊稍微讓出了些許距離。
果然還是有一些距離。
不過,恐怕是自己太暴露心跡的緣故。
洗澡時,虞君想到自己剛才在書房里的表現,實在想不到什么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愚笨。那實在不是他的風格。認識奚盟后,虞君越發感到自己的行跡偏離了軌道,屢屢做出連自己也理解不了的行為。
換做平時,“看一個人看得呆住”這種行為發生在別人身上,虞君恐怕在內心也要把那個人嘲笑上一兩句。
虞君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以來兩人的相處,又認真總結了一遍。總的來說自己的表現算不上太差,除了偶爾表現得實在脫線以外,其他方面還是能夠體現他是個靠譜的人。
虞君整理好心情,又在心里給自己鼓勵了兩句,算是恢復了狀態。
書房的窗戶沒有關嚴實,有一只飛蟲飛進了屋里,湊在燈下撞了好幾回。奚盟才把枕頭和被子在地鋪上放好,抬頭便見到那只不知名的蟲子滿屋子地亂飛。
大概因為趨光性,蟲子才一個勁兒地往燈的方向撞,又在撞暈以后滿屋子飛。奚盟關門、關燈,敞開窗簾和窗戶等飛蟲飛出去。
還沒等到蟲子飛走,奚盟先聽到了敲門聲。他借著窗戶外的燈光往門邊摸索,打開門。
虞君在門外不確定地看著他,問:“你睡了?”
“沒。”奚盟連忙開燈。生怕虞君有所誤會,他把門大大地敞開,解釋道:“剛才有一只蟲子飛進來,我看它一直往燈上撞……”話說到這里,他見到虞君臉上了然的神情,便放下心來。
以為奚盟要關上門睡覺的那一刻,虞君確實在門外不知所措了。好在現在聽到奚盟的解釋,也留意到了他的緊張,虞君悄然松了一口氣。他滿屋子地尋找那只飛蟲,卻只聽到空調細微的風聲。
“已經飛出去了。”奚盟無不窘促地說著,把窗戶重新關上,也拉上了窗簾。
到底這股時不時游蕩在他們之間的尷尬是因何而起?虞君自以為聰明,卻尋不到答案。不知道奚盟是否也發現了這一點,而他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兩人各自站在地鋪的兩邊,看著上面的兩只枕頭、兩床空調被,一時之間都沒發言。
“對了。我把raby拿過來了。”虞君用力地打破了沉默。
對于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兔子,奚盟愣了愣。
虞君唯恐自己的行為加劇了尷尬,解釋說:“我給它設了個鬧鐘,明早九點會叫我們起床。”說著,他坐到了地鋪上。
“是鬧鈴聲?”奚盟也跟著坐下來,好奇地問。
“不是,就是……”虞君猶豫了一下,賣關子道,“明早九點你就知道了。”
看著他故作神秘的模樣,奚盟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