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你有沒有那顆想被治愈的心。”賽羅笑出聲,伸手拉住他,“來,站中間點,別掉隊。”
貝利亞頓了頓,終究沒有掙開那只手。他的指尖微涼,可被握住的瞬間,竟泛起一絲暖意,如同冰封的河面,裂開第一道春痕。
抵達地球時,正是成都的黃昏。寬窄巷子的燈籠次第亮起,青石板路上飄蕩著花椒與辣椒的香氣。那家老火鍋店門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正坐在竹椅上,手里攪動著一鍋翻滾的紅湯,嘴里輕輕哼著:“辣妹子,辣,辣得心花放……”
“奶奶!”澤塔第一個沖進去,變回人類形態的少年撲通一聲跪在老人膝前,眼眶通紅,“我回來了……”
老奶奶愣住,隨即老淚縱橫,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臉:“小澤?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我每天都煮這鍋,就等你回來吃一口……”
店內賓客紛紛側目,卻無人驚詫。在這座包容萬千的城市,奇跡從來不是新聞。
賽羅等人悄然走入,化作尋常身影,圍坐在那張老木桌旁。泰羅迫不及待地接過菜單:“來一份九宮格,毛肚、黃喉、腦花,全要特辣!”
“我也要!”澤塔舉手,“加辣條!”
“給我來碗清湯。”貝利亞低聲說,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補了一句,“……但辣油另上。”
寒味星君靜靜坐在角落,將湯勺權杖輕放在桌邊。他望著這喧鬧的人間煙火,冰眸中竟泛起漣漪。他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溫度——不是能量爐的灼熱,而是人心與人心之間,那種無法計量的暖。
“嘗嘗這個。”賽羅將一碟調好的蘸料推到貝利亞面前,里面是蒜泥、香油、蔥花,還有一小撮金黃的咸蛋黃碎。
貝利亞低頭看著,忽然低笑:“你倒是記得我的口味。”
“當然。”賽羅眨眨眼,“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對手,也是……最特別的朋友。”
那一夜,寬窄巷子的火鍋店燈火通明,笑聲與辣香穿透夜空,直抵星辰。七位來自宇宙的旅人,在這口老灶鍋前,吃下了最平凡也最珍貴的一餐。沒有戰斗,沒有使命,只有熱騰騰的人間煙火,和一顆顆被味道喚醒的心。
當黎明初現,他們悄然離去。桌上留下了一枚發光的辣椒形徽章——那是“味覺聯盟”的信物,會隨著食客的情緒閃爍微光。
老奶奶拾起徽章,笑著對孫子說:“你看,這世界啊,辣得越狠,愛得越深。”
而遙遠的光之國,那株辣椒樹又開了一朵新花,花瓣上,靜靜浮現出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