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兇器試探,殺意四起!
她偶然流露出的、與商女身份不符的貴氣與堅(jiān)韌?她對血腥氣的敏感?她那支來歷不明卻與云家有關(guān)的碎玉簪?
一個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
如同一只冰冷的鬼手,緊緊扼住了蕭辰的心臟!他無法再自欺欺人地沉溺于棲梧閣的溫情假象!
他必須確認(rèn)!不惜一切代價地確認(rèn)!
這一夜,蕭辰踏入棲梧閣的時間比平日更晚。
秋意已深,夜風(fēng)帶著刺骨的涼意。棲梧閣內(nèi)燃著溫暖的炭盆,驅(qū)散了寒意。
云錦穿著一身素白的寢衣,外罩一件淡青色薄絨披風(fēng),正坐在臨窗的軟榻上,就著燭光,低頭專注地……繡著一方帕子。
燭光柔和地勾勒著她低垂的側(cè)臉,長睫在眼瞼下投下扇形的陰影,神情寧靜而溫婉。這一幕,美好得如同一幅仕女圖。
蕭辰的腳步在門口頓住。他看著這寧靜的畫面,心中卻翻涌著驚濤駭浪——
那根燒焦的碎玉簪,那幾片模糊的骨片,那下落不明的內(nèi)侍和老衙役的醉話……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令人心膽俱裂的可能!
他緩緩走近,腳步聲驚動了云錦。
她抬起頭,看到是他,眼中立刻漾起溫順依賴的笑意,放下手中的繡繃,便要起身:“君上,您來了。”
“坐著。”蕭辰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走到軟榻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坐下,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云錦敏銳地察覺到他今日的不同。他身上那股朝堂帶來的冷冽氣息更重,眼神也比平日更加深邃、銳利,帶著一種審視的穿透力,仿佛要剝開她的皮囊,直視她的靈魂。
她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依舊維持著溫婉的笑意,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君上……可是朝中事務(wù)煩心?”
蕭辰?jīng)]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繡繃上,那是一方素白錦帕,上面用銀線繡著幾竿疏竹,清雅高潔。“在繡什么?”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
“閑來無事,想著給君上繡方帕子……”云錦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羞怯,將繡帕遞給他看。
蕭辰的目光卻并未在帕子上停留多久。他緩緩地、仿佛帶著千斤重量般,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樣?xùn)|西。
那是一把匕首。
刀鞘古樸無華,通體玄黑,沒有任何裝飾,卻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煞氣。僅僅是暴露在空氣中,就讓整個溫暖如春的棲梧閣,溫度驟降幾分!
云錦的目光在觸及那刀鞘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抑制的寒意和恐懼,如同冰錐般狠狠刺入她的心臟!
是它!就是這把刀鞘!十年前那個血夜,寒光一閃,刺穿父親胸膛的兇器,被那個袖口繡著蟒紋的男人反手插回腰間時,她透過水缸縫隙看到的,就是這把毫無裝飾、卻散發(fā)著死寂氣息的玄黑刀鞘!
蕭辰的目光如同鷹隼,緊緊鎖定著她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