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謝,聲音少了往日的清冷。
酥得她耳根都是軟的。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原來可以這么好聽。
他們在床上聊了會天才起。
周聽寒在修車行修了兩天車,安橙本想著以后要住在縣城,她需要找份工作。
投了十來份簡歷,有幾個聯系了她,一聽說她已婚未育,就給刷掉了。
安橙蹲在快修完的皮卡車旁邊,跟周聽寒倒苦水,“女人不生孩子,他們哪里來的勞動力,想要勞動力,又嫌棄女人生孩子,當女人真不容易。”
周聽寒放下手中的活,坐在她旁邊的休息椅上,把她從地上撈起來,放在他腿上坐著。
他安慰道,“他們覺悟不高,不要我家橙橙,是他們的損失。”
安橙噗嗤笑,“倒也不至于。”
他說漂亮話給她聽,她心情好不少。
她接著說道,“二表舅在殯儀館有熟人,說那邊缺寫祭文的,六千一個月,輪班制,做五休二,初一十五不上班,但法定節假日不休息,五險一金,有編制,你說我要去嗎?”
周聽寒,“會不會累?”
“二表舅說不累,比在鎮上好,沒有晚班,寫祭文接觸的人也不多,沒鎮上葬禮那么吵鬧。二表舅還跟熟人說了我會寫毛筆字,我可以寫挽聯賺點外快。”
安橙只擔心周聽寒忌諱。
在鎮上,一個月葬禮不多。
去殯儀館,每天都有。
雖然寫祭文不用接觸遺體,但大多數人可能不想自己家人在殯儀館工作。
其實上次二表舅知道周聽寒在縣城租門面了,就跟她提過一嘴。
那時候她想著他們會離婚,她也許真會去清安市里,所以就沒考慮。
她見周聽寒在猶豫,又說,“沒關系的,要是你忌諱,我再去找別的工作也行。”
“我不忌諱。”周聽寒淡淡地問,“你呢,為了生計才想去的?”
安橙沒否認,“有一部分原因是呀。”
她頓了頓,“何況現在有后門,工作輕松,不需要接觸太多人,還有編制,福利待遇好。在遠成縣我只能當老師,也要走后門,拿十幾二十萬去托關系,現在生育率那么低,還不是個有前景的職業,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