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最后周老爺跟你嘀咕了啥,你咋一路都不作聲。”
“真的給咱們免了對吧!”
有人不確定地問起來,孫鐵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
看得其他人越來越迷茫,連連問他什么意思。
孫鐵站定,環(huán)顧一周,這一趟跟著他出來的有十來號人,都是村子里的精壯勞力,基本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靠著地理那點東西活命。
反復(fù)咀嚼,怎么也說不出周老爺安排的事兒。
“兄弟們,你們說周老爺為啥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槍都指到咱胸口了,又放下來,還給咱減租免交糧。”
“不是你的壯舉征服了周老爺嗎。”
“可周扒皮是那么好說話的嗎。”
眾人沉默,都叫周扒皮了,不按照一貫的作風(fēng)扒下他們一層皮,反而大發(fā)善心給他們減租,細(xì)細(xì)一想,簡直匪夷所思。
“他不是發(fā)善心,只是覺得咱們有別的用處。”
說著他把周老爺在他耳邊說的話,如實復(fù)述給他們。
隨后指著茶棚的方向,艱澀地開口。
“周老爺說那些全是逃難來的窮鬼,偷雞摸狗不干好事,他嫌麻煩,叫我們給他處理。”
“處理?”
幾個年輕人不解,那么多的流民要怎么處理,他們又不是各個舉著槍管子的大兵,也不是蠻橫兇殘的土匪,一群莊稼漢怎么給周老爺處理問題。
圍著孫鐵,七嘴八舌地問是怎么個處理法。
“還能怎么處理,周老爺不是已經(jīng)說了么!”
大家神色各異,多有難言。
“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土匪了么。”
欺男霸女,將那么多的活人綁了,男的送去充軍,女的換錢。
“我們不做會怎么樣。”
孫鐵幾乎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說著,“還能怎么辦,租子照給,糧加量。”
“那我們要怎么活,手里頭不剩下點糧食,一大家子人吃什么。”
“不做要餓死人,做了害死人。”
差別不過自己死和他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