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從屋里轟了出去。
“滾滾滾,煩人!”
近些天易金鳳都習慣了被李老串推搡著趕出門,自顧自地擺擺手。
“行行行,我出去,你歇著。”
說完了掀開門簾子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李老串一時之間竟有些無措,那股邪火無處發泄,憋得他難受。
“哎!”
一個人坐在安靜的地卜子里,思緒就忍不住亂飛。
“該怎么給他們一個教訓呢…”
他在地卜子里轉來轉去,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怨毒的光。直接去鬧?不行,那是找死。舉報?也沒用,自己名聲臭了,沒人會信。必須想個法子,既能讓他們吃大虧,又查不到自己頭上……
肖文那崽子、老四一家、還有嘲笑他又給他當狗腿子又反水的王二旦,還有那個什么好事兒都要破壞的小腳女人!
李老串越想越氣,地卜子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角落里那把剛被撿回來的鐵鍬,一個惡毒而陰險的念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悄然纏上了他的心頭。
一個一石三鳥的毒計,在他腦中逐漸清晰起來。
“對,就這么干!”他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怨毒的光。
想到這里,李老串仿佛已經看到了混亂場面。
肖文和良花急得跳腳,百口莫辯,人們在現場發現了證據,紛紛指責是玉儂懷恨在心搞破壞,王二旦也因為和他們走得近而脫不了干系。
“妙啊!真他娘的妙!”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臉上洋溢著一種病態的亢奮。
所有的郁悶和怒火,此刻都化為了實施陰謀的急切和快意。
他悄悄推開地卜子的門,沒有走大路,而是沿著熟悉的田埂和土坎,像鬼影一樣溜向挖渠的工地。
沒帶自己的鐵鍬,那太顯眼。
他記得王二旦家有把舊鎬頭,平時就隨意靠在窩棚外面。
他繞到王二旦家附近,果然找到了目標,悄無聲息地順走。
隨即找到渠邊,左右環顧一圈,有些記不清白天時王二旦所在的位置,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