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爾深思,挖渠耗費的人力物力他們組也出了,怎么到了該用上的時候,還卡著不讓用。
等到了渠邊,就聽見有人喊。
“渠就修了這么寬,你們這些其他組的一下子取水取得斷流,我們都沒辦法給地里澆水了!我們又不是不讓你們用,是你們別一窩蜂的來,占了我們本該用的水!”
“而且水就流這么快!你們其他組的一窩蜂來,拿桶舀、拿瓢潑,恨不得把渠底刮干!水流到我們地頭還有啥?我們自家的田還澆不澆了?”
這話說得大家都不愛聽。
“什么東西,說的就跟渠是只有你們村的一樣。”
“本來就是!”
“你說甚!”
眼看著又要打起來,隊長和會計被擠在中間,根本攔不住熱血上頭的一眾人。
“就憑這渠從我們地頭過!就憑我們組出的力最多!”
“出力多就能霸著?你咋不說把黃河也搬你家炕頭去!”
“你說甚?!找打是不!”
老隊長和頭上裹著紗布的會計被裹脅在憤怒的人群中間,聲嘶力竭地喊,“別打了!住手!”
巴雅爾巴雅爾一看這陣勢,心急如焚。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但是自小放牧練出來的嗓門奇大。
在牛車上站穩了,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喊,“嘿!別打了!”
巨大的的嗓門還是震驚了不少人,原本要打的這會兒停下來看著。
巴雅爾一身袍子加牛皮靴,在一眾穿工農藍的人群中很是顯眼。
“你們不要打架嗎!有事好商量,你們再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今天他打贏了,明天你打贏了,后天又是他,大后天是你,有啥用?”
他說話語調亂飛,這時候顯得有些破壞氣氛,略有些喜劇效果。
最初的震懾過后,大家也沒怎么聽他的勸告,該打還是打。
“少廢話!你們八組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打!打了再說!”
眼看人群又要躁動,老隊長終于抓住機會,擠到巴雅爾身邊,站在高處,用盡最后的氣力嘶喊:“行了!都給我住手!聽我說!”
他喘著粗氣,灰白的頭發散亂,帽子早不知被踩到了哪里。
“行了別打了,你們各個組想辦法挖井!吃水管農田都用井水,再加上河邊的水,怎么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