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真的開始聚精會神聽,良花又不說了,只靠在車輪子上閉眼假寐。
玉儂的滿腔質問也堵在心口,沒能問出來。
呈文給她送了退燒藥,直白的對她道,“你走吧,我和我媽仁至義盡,沒辦法和你們這樣的小偷呆在一起。”
良花的眼睛睜開,瞪圓了問呈文,“你說什么小偷?我沒有偷過你們的東西。”
“呈文!”
玉儂叫住呈文,但氣血上頭的呈文聽不進去勸阻。
“媽,要不是他們拿走了我們身上所有的錢,咱們至于買張餅都不舍得嗎。”
玉儂身上也不是完全沒有值錢的玩意兒,可她想著呈文發燒的事兒,身上還是要留一些救命的東西,飯吃不上就先餓幾頓,總能找到吃的。
也就不愿意再提及,即便心里再憤怒,也覺得都是大人的主意,和孩子們沒有什么關系。
良花想坐直身體,可長時間沒進食,根本沒有力氣。
歪扭著又倒了下去,呈文還是于心不忍,看著他那個可憐樣子,還是上前攙扶著,讓她靠在車輪上。
良花抓住呈文的胳膊,啞著嗓子,說出的話干澀,伴著沙沙聲有些難聽。
“我沒有偷錢!”
呈文甩開她的手,將那天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復述,再問她,“你沒有偷錢,可是你們騙錢!”
良花的眼睛里填滿了不相信。
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原本高腫起來的肉,因為消瘦變成了向內凹陷。
她爸媽是做的出來這種事情的。
良花不敢看呈文的眼睛,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手心。
回想起從前,無話可說。
她從村子里跑出來一路向東,恰好碰上了他們,如果走了另一個方向,自己這輩子或許也不會知道,她父母原來真的心狠成這樣,不僅是對她,而是對誰都一樣。
他們只愛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