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是來修渠的,實際上是來割煙的。
趙蠻和玉儂說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營生的。
“割煙?”
“種的大煙草,他們說著一大片地方都是。那東西淌著汁水,很難使力,勾著腰都起不來,一要閑著,管事的就來了,鞭子現在空氣里甩一甩,警告一番,還挺唬人的。”
玉儂沉默著,躺在模板搭起來的大通鋪。
有了四面墻,風吹不進來,耳邊只剩下同屋女人的呼吸聲。
趙蠻沉重的鼻息噴灑在玉儂的肩頭,她靠著自己睡了過去。
廚房的工作也很累,但躺在擁擠的沒辦法翻身的大通鋪上,有了許久不見的踏實感。
即便是知道自己只是被騙過來的換介紹費的,依然覺得如此。
割煙名義上是割煙草,實際上這個季節早已經過了秋收的時候,但人不能閑著,制作的土煙的活兒也得接著干。
玉儂在廚房里聽人說,來這兒的除了像他們這樣被騙來換介紹費的,還有自己主動來這兒做工,也有招工來的。
人口不少。
廚房的工作相比起來,工錢燒了將近三分之一,但自由度也高,玉儂可以和在廚房干活的人說說話。
“煙可以分好些等級,掐了尖是好煙,底下的粗壯沒香氣的葉子要能做現在賣不出價的土煙?!?/p>
老板是這一片的小官,能保他們在這兒只要安心做事的平安。
女人說著,往灶膛里添了把火。
“安心在這兒干著吧,我都在這兒干了快十年了,挺好的?!?/p>
玉儂朝著她看過去。
“我叫王丫,廚房一共就咱倆個大人,你有甚事情及時跟我說?!?/p>
王丫是附近村子里的人,知道這兒招工,因為會做大鍋菜就來了,風風火火地干了很多年。
最近剛好缺了幫廚,李秀云和她正好能在這兒派上用場。
廚房里的事情不多,采購有專門的人負責,她們也沾不到那些活兒的邊,油水大的營生都是留給有關系的人。
玉儂從前也要給吳豐滿開小灶,會做一些精細的菜,打下手也能用得上,掌勺有王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