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在這兒住著,最起碼能有個熱炕熱灶,等租子到期再說。”
易金鳳不情不愿的出門撿了點柴火,借著房東的引火石燒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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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栓正原本打算帶回家的牛奶沒了,只能拎著空空的陶罐子回。
身上的錢一大半也交代在了這兒。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錢,多少也能給家里扯點布頭子。
隨即興沖沖地一路小跑著回了家。
因著李老串事情的耽擱,到地卜子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遠遠看見了地卜子門口掛了簾子,心中一片安慰。
大步流星的上前掀開,剛踏進一步,一聲急促的聲音傳來。
“誰!”
玉儂拿著拐杖站在門口質問,趙蠻這時候也驚醒慌忙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后。
“是我,李栓正。”
李栓正將腦袋探了進來,玉儂才松了口氣。
“李大哥,是你啊。”
隨即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坐回去。
“你們倒是挺警覺的,剛有人到門口就拄著拐子來了。”
李秀云見了李栓正,開心地蹦蹦跳跳,兩步就竄到她面前,雙手掛在他脖子上搖晃。
“爸,想死我了,你不知道之前除夕大半夜的有人來問我們要賬,說交押金,媽跟玉儂姨姨每天繡東西快把眼睛繡瞎了。”
李栓正心里因為安頓了兄嫂而產生微薄的成就感,在聽到女兒帶著哭腔的控訴時,瞬間煙消云散,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放下女兒,臉色變得凝重,看向趙蠻,聲音帶著壓抑的火氣:“什么押金?誰來找你們要押金?什么時候的事?”
趙蠻不想在大年下,男人剛回來就給他添堵,本想輕描淡寫地帶過去,見著李栓正的神色,知道瞞不住。
嘆了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就除夕那天晚上,地主家的侄子,說是按上頭規矩,清查外來戶,要交什么落戶押金,開口就是一斗糧食。”
“我們哪來的糧食?”
趙蠻繼續說道,“磨破了嘴皮子,最后說用繡活抵。開春后,要交上足夠抵一斗糧食的繡品,料子還得咱們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