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顧少安想起上一世某個歌手,年輕時不知輕重寫了首歌,年紀大了得夾著屁股都唱不出來。
現在的顧少安也有這種感覺。
創“一劍隔世”時只想著引動天地之力和天地之勢多一張底牌。
結果卻忽視了后續修煉的難度。
搖了搖頭后,顧少安驅散腦中的思緒。
等紅薯烤好,外面的天色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用一塊木頭將挑了兩個到邊上,等溫度降下來吃了后,顧少安便將心神沉入到修煉之中。
屋外,朔風卷著鵝毛大雪狂野咆哮,夜穹如墨。
屋內熱氣混雜著濕木柴和塵土的氣味,與窗外那能凍裂骨頭的酷寒形成了觸手可及的反差,仿佛一層薄如蟬翼的紙,隨時會被狂暴的夜撕開。
顧少安盤膝靠坐在角落墻壁,呼吸若有似無,似已入定。
真元在體內依舊穩定而高效的運轉。
溫暖如陽的能量在體內不斷的運轉,使得即便顧少安穿的單薄,卻絲毫不覺寒冷。
就在這份沉靜的內觀與外部的喧囂交織到極點時,依靠著墻壁的顧少安眼簾猛然掀開。
那雙在火光與黑暗交織中顯得尤為深邃的眸子,瞬間轉向門口方向。
沒有劇烈動作,只是頭顱轉動,一道凝練如實質的目光穿透門板,刺入外面的風雪夜幕。
幾息后,顧少安忽然感覺到一股真氣的波動。
察覺到這一股真氣波動的瞬間,顧少安的目光便投向了角落的位置。
只見角落處的爺孫二人中,那名一直枯坐如朽木、連呼吸都微弱不可聞的老人突然動了。
似毫無征兆地,枯瘦的手臂倏地伸出披風,一把將依偎在身邊剛剛睡著的小女孩抱了起來。
緊接著,老人的身體如鬼魅般猛然升起,然后竄到了驛站房梁下方一片幾根粗大屋梁縱橫交錯的位置。
在這本就昏暗的夜晚,若非是湊近了,絕難讓人發現這那屋梁陰影處,竟然還藏著兩個人。
動作輕盈迅捷,只在空中留下極細微的破風聲。
除了顧少安外,另外一批商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幾乎是在那爺孫倆剛剛藏好時,外面隱隱有著一些縱馬聲響起。
少頃,“哐當”一聲巨響忽然從驛站的門口傳來。
下一秒,驛站那扇本就不甚堅固的木門,如同被攻城錘猛擊,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碎裂巨響,被狠狠撞開。
狂暴的風雪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如同決堤的洪流般咆哮著灌入屋內。
原本在篝火旁勉強維持的暖意瞬間被沖得七零八落,火光瘋狂搖曳,幾近熄滅。
屋內所有人,無論是縮著肩膀的路人,還是警惕的商旅,無不駭然色變,猛地抱緊身體朝火堆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