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狀態(tài)中,此時的顧少安仿似厚積的層云驟然泄開了一絲微光,心底忽然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通透感。
就在這股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持續(xù)期間,顧少安幾乎是下意識地再次揮動重劍,重復了之前那個笨拙的回身斜撩動作!
但是,這一次!
動作看似依舊沉重,軌跡依舊緩慢,卻又多了一些變化。
力從地起!顧少安的足跟不再是生硬地踏地穩(wěn)定重心,而是如同踩在了無形的樞紐上,力道自涌泉穴升騰,過膝胯如同波浪,傳遞至腰眼,擰腰轉(zhuǎn)胯的動作不再是僵硬的對抗,而是流暢地帶動了整個身體,借著這股“擰轉(zhuǎn)”的勢能完美地傳入了手臂!
他的手腕與肩肘關節(jié),不再是僵直地承受重量,竟在剎那間進入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松沉”狀態(tài)。
肩窩似開非開,肘尖微墜,仿佛在重壓之下自然形成的卸力支架。
這股“松沉”非但不是放棄控制,反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駕馭,它將腰胯傳來的“轉(zhuǎn)勢”化作了驅(qū)動重劍軌跡的精純力道,將手臂受到的沉重反震沿著骨架又巧妙地導回了腰馬!
“呼——”
重劍破空聲依舊沉悶,卻少了之前那種生硬刺耳的撕裂感,多了一種圓融飽滿的混音!
斜撩而上的巨劍,速度并未快上多少,但其軌跡卻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流暢與穩(wěn)定!那排山倒海般欲將人帶倒的可怕橫向慣性,這一次竟被那協(xié)調(diào)無比的腰馬擰轉(zhuǎn)和肢體“松沉”卸導得七七八八,使得顧少安的身軀依舊穩(wěn)如山岳。
當顧少安回過神來,那股玄妙的狀態(tài)已如潮水般退去,手臂的沉重酸痛和身體被掏空的疲憊感再次洶涌而來。
然而,他的雙眼卻是尤為的明亮。
。。。。。。。。
五日后。
竹院內(nèi)。
顧少安一襲青白的勁裝,頭發(fā)全部束于頭頂,用玉冠或發(fā)帶固定,露出額頭,顯得挺拔利落。
沉重的巨劍不斷的揮起,破空聲依舊沉悶。
《落日劍法》在這重劍的揮動時,除去原本的惶惶墜日之意,更是平添了幾分霸道。
每一次揮動都能在周身掀起一股同樣沉悶的勁風。
只是相比起數(shù)日前,顧少安揮劍之間少了些許滯澀,多了一份沉著的韻律。
按照顧少安自己的判斷,以現(xiàn)在的進度,至多幾年的時間,自己便可借著重劍徹底掌握“舉重若輕”的技巧。
良久,放下手中的重劍以內(nèi)力調(diào)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