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攜孫女,特來拜謝恩公。”
聲音入耳,顧少安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門外,隨著房門打開,看著跨出門檻走出來的顧少安,曲洋拉著曲非煙跪了下來。
“小老兒多謝恩公兩次救命之恩。”
顧少安先是瞥了一眼過道的右手邊,輕輕皺眉后再垂眸看著身前的兩人,顧少安運勁鼓動真元右手下壓,以勁氣將兩人的身體推了起來。
同時緩緩開口道:“不過一時興起,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只要你別忘了昨晚發(fā)的誓言便是。”
曲洋點頭如搗蒜道:“小老兒必然銘記在心,恩公放心。”
說完,曲洋頓了頓后,再次對著顧少安作揖道:“小老兒自知時日無多,一旦小老兒離開之后,我家孫女未來必然孤苦無依。”
“還望恩公憐憫,能夠收留非煙,讓其拜入峨眉。”
仿佛是猜到了曲洋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顧少安輕輕的搖了搖頭。
“若誠心想要拜入峨眉派,曲長老自然可以帶著孫女前往峨眉派,到時候自有我峨眉派的負責的長老判斷曲姑娘是否能夠成為峨眉弟子。”
曲洋焦急道:“可小老兒身為日月神教的長老,有這樣的身份,小老兒直接帶著非煙前往峨眉,貴派的人,怕是不會同意。”
聽到這話,顧少安面紗下傳來一聲輕哼。
“既然曲長老知曉這一點,為何還要來找在下?莫不是覺得在下好說話不成?”
顧少安語氣雖然輕緩,可曲洋心里忍不住緊了一下。
不等曲洋開口,顧少安的聲音再一次從面紗下傳來。
“曲長老心系親人想要為其身邊的人尋一處安身之所,無可厚非,但在臨老了才有這樣的心思,未免將世間一切想的太好了。”
“在下也相信以前輩的手段,或許能讓曲姑娘在隱姓埋名之后進入到峨眉派。”
“但接下來一輩子,就只能祈求一輩子不暴露,日日擔心受怕。”
面對顧少安所言,曲洋忍不住聲音有些沙啞道:“可以前那些事情,都是小老兒一人所為,與非煙這孩子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啊!”
聞言,顧少安搖頭道:“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前人作惡后人遭殃。”
“回頭是岸也是要分情況的,有些錯事一旦做了,就注定會和這個人打上烙印,抹不掉,去不了。”
“前輩以前在行兇作惡之時,為何不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今日的結(jié)果?”
“退一萬步來講,前輩若真的心系曲姑娘,為何不能在曲姑娘尚且還在襁褓之中時,便開始為其打算?而是要拖到現(xiàn)在?”
“若世間人人都如前輩這樣,我峨眉派豈不是成了藏污納穢之所,還算什么名門正派?”
一旁的曲洋聽到顧少安所說,身體也是一僵。
臉色更添幾分灰白。
顧少安心中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