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遠的話,讓姜媚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她還沒想好該怎么跟裴景川說這件事,清檀就先一步跪在裴景川面前請罪。
聽完事情經過,裴景川看向姜媚:“過來。”
姜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祟,今早裴景川說完各取所需,她感覺他現在看她的眼神都是冷的。
姜媚不敢猶豫,乖乖走過去,然后就聽到裴景川問:“他碰的哪只手?”
聲如冷玉,不帶感情,像是姜媚一交待,就會被剁掉一只手。
姜媚心頭發(fā)緊,卻不敢隱瞞,把右手伸到裴景川面前。
“這只。”
她皮膚白,稍微有點印記便很明顯,這會兒被周鴻遠抓過的地方都還有些發(fā)紅。
裴景川沒有怪罪清檀,讓她起身拿了活血化瘀的藥膏來,一邊給姜媚涂抹一邊問:“他說什么了?”
藥膏冰冰涼涼,化開后有些刺癢,姜媚指尖微蜷,輕聲回答:“他說他被貶了官,要去薊州赴任,問我滿不滿意,還說終有一日他會回來的。”
最后一句話,姜媚稍微改變了說法。
倒不是怕裴景川找周鴻遠的麻煩,而是不想因為一句話再惹裴景川不高興。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有人覬覦自己的所有物。
而且周鴻遠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也許等他回來,她都已經不在裴景川身邊了,沒必要再橫生事端。
藥膏很快抹完,裴景川仍抓著她的手,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腕骨。
姜媚雖改了說辭,裴景川也能感受到周鴻遠的挑釁之意,思忖片刻,他薄涼地勾唇:“你若求我,我可以讓他再也回不來。”
這話從裴景川口中說出,輕飄飄的,卻飽含殺意,他那一身貴氣也變得邪肆。
站在旁邊的清檀驚得瞪大眼睛。
謀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若被查出端倪,整個裴家都會受牽連。
姜媚雖不太懂得律法,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她反握住裴景川的手,急急道:“這樣的人不值得臟了三郎的手。”
“怎么,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