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祭典結(jié)束,他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刑部當(dāng)值了,哪里需要她日日探望?
她連畫餅都不走心,還能指望她什么?
越想心里越氣,裴景川冷淡開口:“剛剛不是急著要走么,走吧?!?/p>
“……”
你都這樣了,天塌下來也不敢走啊。
姜媚正想好好把人哄好,白亦突然來報:“公子,不好了,四小姐的馬驚了!”
姜媚跟著裴景川回到馬場時,裴音音已經(jīng)被賀朝帶走。
裴音音選的那匹馬性子很烈,剛被馴服不久,跑了沒兩圈便發(fā)起狂來,裴音音被甩下馬背,危急時刻,賀朝出現(xiàn)降服了那匹馬,裴音音才沒有被馬踩傷。
驚險過后,眾人都津津有味地討論起方才的英雄救美來。
猜想裴音音應(yīng)該沒有受重傷,裴景川并未急著趕去醫(yī)館,而是留下來主持大局。
姜媚想了又想,走到裴景川身邊小聲說:“三郎之前不是想吃豆腐么,我今天有時間,可以回縣主府做給三郎吃。”
裴景川繃著臉,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片刻的猶豫后,姜媚讓清檀派人送信回去,讓丫鬟先把豆子泡好。
今日來的基本都是與裴音音和裴家三房交好的,裴音音這個壽星不在,眾人也沒了玩耍的心思,吃過午飯便各自回了家。
午飯后章嬤嬤便想催姜媚回秦家,然而還沒開口,裴景川就走了過來。
遠遠的,章嬤嬤就感受到裴景川身上的低氣壓,頓時什么都不敢說了。
兩人一起回到縣主府,一進門,姜媚便脫了外衫,綁上襻膊開始洗磨盤磨豆腐。
豆子早已泡好,姜媚一邊把豆子舀進磨盤,一邊推著石磨一圈圈地走。
天氣已經(jīng)回暖,姜媚也換上了單薄一些的春衫,沒了外衫遮擋,那被腰帶束得不盈一握的腰肢顯露無遺。
和這沉重的石盤反差很大。
沒磨多久,姜媚額頭就冒出汗來,她皮膚白,那汗珠像是晨露綴在粉白的花瓣上。
白亦說姜媚離開花樓那兩年嫁了人,還開了家豆腐鋪,養(yǎng)著那一家人。
裴景川一直不太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種情況下原諒姜媚,如今親眼看到姜媚推磨磨豆腐的樣子,他突然就理解了。
她寧愿吃磨豆腐的苦,也不愿意在花樓做金絲雀,必然是因為她心里有更值得堅守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