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范江,目光落在窗外,慢悠悠地轉著手里的兩個鐵膽。
“你的人,打不過一個廠里的工人?”
范海的聲音很平,聽不出喜怒。
范江一哆嗦,哭嚎聲都小了。
“哥,不是我的人不頂用!是那小子邪門!他……他還說,就算是你范海龍當面,也不敢在他面前齜牙!”
“哦?”
范海轉動鐵膽的手停了。
他終于把目光移到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臉上。
“他還說了什么?”
“他還說……”
范江絞盡腦汁。
“他說,讓你洗干凈脖子等著!”
這話純屬他自己編的,就是想激起他哥的怒火。
范海卻笑了。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窗邊。
“一個機械廠的臨時工,打了我的弟弟,廢了我的人,還敢提我的名字。”
“有意思。”
他對著身后一個默不作聲的黑影吩咐道。
“去,查查這個叫武義的,什么來頭。”
“我要知道他祖上三代,每天吃幾碗飯,拉幾次屎。”
“是,龍哥。”
黑影躬身退下,房間里只剩下范江忐忑不安的喘氣聲。
……
檔案室里,蔓延著舊紙張和墨水的味道。
呂秋嬋已經逐漸適應了這里的工作。
她把一份份工人的檔案整理歸類,動作比剛來時熟練了許多。
“秋嬋,聽說了嗎?咱們廠出了個大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