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處才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個聲音。
“嗯。”
一個字,代表他承認了。
承認自己氣勢洶洶地出去,灰頭土臉地回來。
承認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武義放下了搪瓷缸子。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還不行。”
李處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武義。
“武義,我問你,你最近跟什么人結了仇?”
武義靠回椅背,雙手一攤,臉上露出一副“我很為難”的表情。
“李處,你這可問倒我了。”
“我這人,您也看到了,脾氣不好,嘴巴不饒人,討人厭得很。”
他掰著指頭,像是在數(shù)數(shù)。
“想看我笑話的,想把我從廠里趕走的,想讓我不好過的……挺多的。”
“很多人,不想我好好活著。”
李處明白了。
武義什么都知道,但他一個字都不會明說。
他要讓自己去查,去挖。
去把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揪出來。
李處的呼吸變得粗重。
他現(xiàn)在和武義,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好。”
李處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武義笑了,很爽快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