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都病入膏肓成這樣了,走路都在打擺子,還有精力在這交談,看來你真是不想活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刻,梁虎只覺自己勸阻手下給江寧打開木枷的決定,無比的正確。
自己都不惜命,真當老子是佛菩薩?
“哼!”
梁虎上下打量著江寧,冷哼了一聲,策馬揚鞭去往隊伍的前面。
江某人連忙噤聲,恢復行尸走肉的癡呆模樣,踉蹌前行之余,為龍霸天的實力感到吃驚。
梁虎還沒過來,龍叔便提前感應到了,當真是深不可測。
既然有這樣的實力,為什么還要遭這份流放之罪?
直接跑路不好嗎?
江寧心里暗自琢磨了一陣,只覺用腦過度,頭暈眼花,險些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多虧了前頭的龍霸天緊走一步,拉住繩子,才將他身體的重心拽回來。
龍叔似乎能夠看透人心,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實力高強,何苦在此受虐?”
江寧微不可尋地點頭。
自己若有龍叔這樣的實力,早他娘一刀把梁虎斬了。
大不了占山為王,上山做匪,反正世道混亂,天災人禍,民不聊生,朝廷已經腐敗到即將崩潰的程度,每年至少有上百場起義,只要不是大規模的叛亂,朝廷基本不會關注。
龍霸天傳音問道:“你觀梁校尉此人如何?”
“心狠手辣!”
昨夜有犯人不堪忍受流放之苦,先是花錢買通某個黑龍衛,解了身上的枷鎖,又趁著月黑風高想要尿遁,驚了梁校尉。
結果不出五分鐘,項上人頭便被拎了回來,被梁校尉丟在一眾犯人面前,大喝這便是逃跑的下場,驚得眾人毛骨悚然,再無人敢起逃跑之心。
龍霸天微微搖頭說:“我畢生所修,五花八門,在這片土地上,能用的大多是些奇技淫巧,真正生死搏殺,與梁校尉最多算五五開。”
“才五五開?”
江寧疑惑。
就算他沒練過武,也清楚只憑龍叔這副魁偉身軀,一看便是天生神力,楚霸王在世,身體素質絕對碾壓梁虎,這勝算實在有點低。
“既然有一半勝算,那龍叔你為何不跑?”
“梁校尉只是黑龍衛一個小人物,真正的強者并不在隊伍中,他們出動上百人進行押送,至少應當配備一位百戶才對,可我們上路已有半月之久,你可曾見那黑龍衛百戶露頭?”
“這……”
江寧聲音細若游絲,一是他真的有氣無力,二是相信龍叔聽得到:“有沒有可能,我們這些人不值得百戶大人出手,只派了梁校尉?”
“不,這位百戶強者一定在四周。”
龍霸天篤定說:“我時常有被偷窺之感,我的感知不可能空穴來風,但那位百戶針對的應該不是我,我們這群犯人里面,一定還有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