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望向車流的視線,仿佛剛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去斬斷過去。
然后,她翻出另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沈茉?”
是溫庭軒。
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沈茉緊繃的神經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溫先生,”
她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你在哪?我……我想現在過去找你。”
電話那頭的溫庭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沒有絲毫猶豫,
“我在暗河畫廊。你過來吧。”
二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了畫廊門口。
沈茉推門而入,溫庭軒正站在前廳等她。
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v領毛衣,一條米色長褲,閑適不失矜貴。
他雙手插袋站在柔和略顯昏暗的燈光下,鏡片后的一雙狹長鳳眸里難掩悅色。
可在看清沈茉表情的一瞬,目光微微一凝。
但他什么都沒問,只是溫和地說,
“外面冷,進來坐吧。”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茶室。
等她在柔軟的蒲團上落座,溫庭軒才在她對面坐下,輕聲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可溫庭軒這么一問,瞬間打開了她情緒的閘門。
她沉默地看著眼前的茶杯,嘴唇翕動了數次,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淚水,毫無征兆地,一顆一顆,重重地砸在了手背上。
溫庭軒微怔,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他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起身,拿來紙巾,輕輕放在她手邊,沉默地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