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毫無察覺,還在熱情地張羅,
“林澈,等下你開車送茉茉回去,把那些東西都一并給她捎過去。”
林澈立刻應下,
“好的,奶奶。”
沈茉卻站起了身,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奶奶,不如就現在吧,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您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
“也好。”
奶奶沒多想,幫著他們把一堆東西分門別類地整理好,大包小包拎在手上。
在門口,沈茉給了奶奶一個用力的擁抱,輕聲說,
“奶奶,我過幾天再來看您。”
“好,好,隨時聯系。方便的時候,我也去醫院看看你媽媽。
沈茉跟著林澈出了門。
樓道里寂靜無聲,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來到樓下,林澈很自然地朝著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沈茉卻停住了步子。
“林澈,我不用你送。”
她說著,先是把自己拎著的那袋奶奶送的東西輕輕放在腳邊,然后伸手,從林澈手里拿過了他從國外帶回來的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物。
林澈愣了一下,
“你要自己拿回去?這么多東西……”
沈茉沒做聲。
她轉身,毫不猶豫地,將他給的那些禮物,一股腦兒地扔進了旁邊那個深綠色的可回收垃圾桶里。
塑料包裝和紙盒發出沉悶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轉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林澈,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沒事,扔進可回收了,不會浪費的。”
說完,她彎腰,重新拿起奶奶給她的那袋東西,轉身就朝著小區門口大步走去。
林澈怔在原地。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想叫住她,卻怎么也張不開口。
眼看她越走越遠,他像是才從夢中驚醒,幾步追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將她拽得面朝自己。
他終于問出了這幾天來一直憋在心里,讓他寢食難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