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的心臟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她仿佛瞬間被抽去了脊梁,肩膀漸漸松了下去。
去醫院的路上,車內的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就在這時,沈茉口袋里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拿出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新的微信消息。
發信人是——溫庭軒。
她心頭一跳,飛快地點開。
消息很短,只有一句話,
“昨晚的宴會還好嗎?今天是否有時間見面,聊一下參賽作品的細節?”
這是一條再正常不過的工作邀約。
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指尖下意識地就想去敲擊屏幕,哪怕只是回一個“好”字,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然而,她這個細微的、幾乎不可察的動作,卻沒能逃過身邊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賀風揚甚至沒有側頭,他只是開著車,目光平視著前方,聲音卻像淬了冰一樣,冷冷地砸了過來。
“誰?”
一個字,讓沈茉指尖的溫度瞬間褪盡。
她幾乎是本能地按下了鎖屏鍵,屏幕暗了下去。
“沒什么,一條垃圾短信。”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車廂內的空氣,因為她這句謊言,驟然凝固。
賀風揚沒有說話,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
沉默,比任何質問都更具壓迫感。
幾秒后,他將車平穩地靠向路邊,停下,熄火。
一系列動作流暢而冷靜,卻帶著山雨欲來前的恐怖寧靜。
他終于轉過頭,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黑沉的眼眸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沒有發怒,只是朝她伸出了手,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的口吻,重復了一遍。
“手機,拿來。”
“你憑什么?”
沈茉握緊了手機,那是她唯一能夠與外界聯系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