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
車上跳下來三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他們一言不發,手里都握著閃著寒光的鋼管,目標明確,根本不理會阿成的警告,徑直朝著沈茉沖來!
他們的動作干脆利落,顯然是職業打手。
阿成雖然身手不凡,但雙拳難敵六手,尤其對方的目的性極強,一人纏住阿成,另外兩人則像兩只盯準了獵物的惡狼,繞過他,直逼沈茉!
沈茉嚇得連連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賓利車身上。
她想尖叫,喉嚨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其中一個男人沖到她面前,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鋼管。
沈茉下意識地抬起雙臂護住頭。
但那根鋼管,并沒有砸向她的頭。
而是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狠狠地,朝著她用來畫畫的、那只纖細的右手,砸了下去!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在空曠的地下車庫里,顯得異常清晰。
緊接著,是錐心刺骨的劇痛,如同最猛烈的電流,瞬間貫穿了她的全身!
沈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順著車身滑倒在地。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迅速從皮肉下滲透出來,染紅了她白色的裙袖。
那三個男人一擊得手,毫不戀戰,迅速退回面包車,絕塵而去,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沈小姐!”
阿成解決了對手,沖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令他肝膽俱裂的畫面。
沈茉蜷縮在地上,疼得渾身發抖,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她沒有哭,只是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那只被廢掉的手。
那只手,剛剛才畫出了《驚蟄》。
那只手,本該去角逐“金翎獎”的最高榮譽。
那只手,是她身為江嶼的、全部的尊嚴和未來。
現在,一切,都毀了。
她的世界,在剛剛亮起第一道曙光之后,再次,徹底地,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阿成沖到沈茉身邊時,看到的是一雙空洞的、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