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聿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但這就是陸恩儀。
無論身處何種絕境,她骨子里的責任堅守,從未改變。
她可以對自己狠心,也可以為了身邊的人,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哈哈哈哈……陸恩儀,你還真是講道義啊!”
安煙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眼神陰狠。
“好啊!”
她惡毒地盯著陸恩儀和她腳邊的助理。
“只不過,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風險。為了確保我的陸大教授路上不會再耍什么花樣……”
安煙朝另一個手下勾了勾手指,從他手里拿過一卷粗糙的麻繩。
“那就委屈你們師徒兩個,綁在一起上路吧。”
她示意阿彪用匕首繼續抵住陸恩儀,然后親自動手,想要將陸恩儀和助理綁好。
粗糙的麻繩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上手腕,深深勒進皮肉里的刺痛感,反而讓陸恩儀紛亂的心緒沉淀下來,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安煙看著被捆綁在一起、狼狽不堪的二人,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走吧,執聿。”安煙轉過身,用勝利者的姿態對商執聿揚了揚下巴,“帶路,別想耍花樣。”
商執聿的目光從陸恩儀被勒出紅痕的手腕上一掃而過,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風暴被強行壓抑成一片死寂。
他什么也沒說,緩緩轉過身,率先邁開了步子。
阿彪緊隨其后,用匕首抵著陸恩儀的后心,押著她和助理跟上。
就在一行人即將邁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陸恩儀的腳步突然一個踉蹌,仿佛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下,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身側的阿彪傾斜過去。
“小心點!”阿彪下意識地低喝一聲,伸手想要扶住她,以防這個重要的人質受傷。
身體接觸的那一剎那,陸恩儀被捆綁著的手,看似無意地擦過了阿彪腰間的衣料。
攥緊的指尖微微一松,那經過一夜研磨的細膩粉末,無聲無息地沾染在了阿彪那件深色的外套上。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自然得天衣無縫。
“站穩了!”阿彪不耐煩地將她推正。
陸恩儀撞得并不重,加上她此刻虛弱蒼白的模樣,這一下踉蹌看起來完全就是體力不支的正常反應,沒有半點像是要逃跑或反抗的故意為之。
因此,心思全在防備商執聿和盡快離開此地的阿彪,根本沒有在意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他確認了一下捆綁兩人的繩結依舊牢固,便押著她們,快步回到了安煙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