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儂嘆了口氣。
呈文不解,“為什么?”
“因為你趙姨的身體情況更差了,雖然輸了血,但是昨天也不知道咋了突然暈倒,好險就回來一條命,這會兒已經癱在床上,只有上半身能動。需要有人伺候,明白沒!”
玉儂無奈地看著呈文。
“兒啊,你去和秀云說說自己的心思成嗎,你不說媽給你說,秀云也是我的閨女,我真是不想再看她和她媽因為這事兒鬧個沒完。”
呈文依舊沉默,玉儂恨鐵不成鋼。
臭孩子。
“我去劈點柴?!?/p>
“下雪呢,你劈什么柴。”
呈文還是一聲不吭地出了地卜子。
“哐!”
木柴應聲裂成兩半。
這一下,像是劈在了他心頭的枷鎖上,卻又紋絲未動。
“哐!”又是一斧頭。
汗水混著額角崩到的木屑,滑落下來,蟄得他眼睛生疼。
玉儂有些擔心地從地卜子里探出頭看。
“哐!哐!哐!”
他像是跟這些木頭有仇一樣,發瘋般地劈著。
玉儂恨恨扔了簾子關門。
愛劈劈,看他能劈出什么花兒來。
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自帶三把火。
凍不壞他。
玉儂心安理得地說服了自己,誰叫他不積極。
氣鼓鼓地坐回炕上,想拿出來針線打補丁。
可根本沒那心思,也沒那耐心繼續。
又把東西扔了回去。
劈柴聲持續了很久,直到天暗下來才漸漸停歇。
呈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回來,滿頭滿身都是汗和木屑,一聲不吭地往板凳上一坐。
自始至終,他沒有再看玉儂一眼,也沒有再提關于秀云的任何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