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林恩言簡意賅地吩咐道,“安排一下,我們近期去洛杉磯,避避風頭。”
“伊萬,我離開后,長島的實驗室,還有伊戈爾博士一家的安全,就全權交給安東和他的小隊負責,級別維持最高。”
雷恩干脆利落地點頭:“明白,老板。我立刻安排飛行計劃和洛杉磯那邊的地面安保銜接。安東那邊我會親自交代。”
伊萬也點點頭,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掠過一絲擔憂,補充道:“不過,老板,上次我們去洛杉磯……那邊好像也不怎么太平?那個叫什么羅德尼·金的案子,不是也鬧得沸沸揚揚的嗎?”
林恩經他提醒,也想起了3月那樁轟動全美的警察暴力事件,但他擺了擺手,語氣帶著一絲離開是非之地的輕松:“再怎么不太平,也比紐約這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要好。至少陽光充足。”
兩天后,當林恩、馬庫斯、貝琪姨媽以及核心團隊成員登上那架尾翼上印有“LINK”標志的波音737-400私人飛機時,紐約的騷亂并未因他們的離開而平息,反而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如同失控的野火,輕易地點燃了休斯頓、芝加哥、底特律等傳統工業城市中,那些同樣感到被全球化拋棄、被司法系統辜負的白人、拉丁裔和黑人底層民眾的共鳴。
在這些城市的街頭,也開始密集地出現“紐約司法不公!”“為特洛伊討回公道!”以及新出現的“釋放神奇邁克!新聞自由!”的標語。
騷亂,連同對言論自由的深切憂慮,就此真正全國化。
然而,林恩此次出現了一個關鍵的誤判。他以為西海岸的洛杉磯會是一個相對安全的避風港。
但他顯然錯了。在西海岸,天使之城洛杉磯,早已是另一個沸騰的壓力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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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發生的羅德尼·金案,如同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持續撕裂著這座城市。
非裔社區與LAPD之間積攢了數十年的仇恨與不信任,因那段模糊卻駭人的錄像帶而徹底公開化。
盡管四名涉事警察已被地區檢察官起訴,正等待審判,但關于如何改革LAPD的討論在市政府和警察委員會中進展緩慢,顯得蒼白無力。
更令人不安的是案件的風向。辯方律師團隊已經開始在法庭內外構建他們的敘事堡壘:他們通過逐幀分析錄像,聲稱羅德尼·金的每一個動作都構成威脅,力圖將那次殘酷的毆打粉飾為“合理且必要”的執法。
這種試圖從技術上為暴力開脫的企圖,在許多人看來,與紐約正在發生的、用“消防斧”來為槍殺特洛伊辯護的邏輯如出一轍——都是權力系統在利用其規則和話語權,來合理化其對邊緣群體的壓迫。
于是,當PublicEnemy“對抗權力”的吶喊隨著電波傳來,當紐約“司法不公”的怒火蔓延至西海岸,洛杉磯壓抑已久的憤懣找到了新的爆發點和更具象的標靶。
在這里,憤怒的浪潮找到了一個比曼哈頓公寓樓更集中、更具象征意義的目標:小東京。
在無數被點燃的抗議者眼中,這里不再是單純的文化飛地,它既是日本經濟力量“入侵”美國的華麗橋頭堡,更是那個庇護不公的“當權勢力”及其盟友的具象化體現。
一場交織著種族矛盾、階級仇恨、歷史創傷以及對整個系統不信任的、遠比紐約更復雜、更血腥的風暴,即將在這座充滿陽光與矛盾的天使之城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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