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遺言錄音”——父親臨終前對我說的那句話——從未被錄下,也從未對外公開。
可就在剛才那盤磁帶里,它卻被精準引用:“致遠,爸對不起你……但你要記住,走得再遠,也別變成他們那樣的人。”
他們怎么知道的?
除非……這不是偽造,而是“記憶劫持”。
他們不是在模仿我的聲音,而是在利用我的記憶,制造一場只對我有效的心理攻擊。
他們知道,只要我在眾人面前露出一絲猶豫,聯盟的核心就會崩塌。
我閉上眼,腦海中閃過父親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那不是責備,是托付。
我不能倒。
我回到會議室,聲音比來時更穩:“這不是偽造。”
眾人抬頭。
“是陷阱。一個只對我生效的觸發機制。”我將筆錄復印件拍在桌上,“他們不知道這段遺言是從何而來,但他們知道它存在。他們知道,只要提到這句話,我就會聽進去。他們會用我的聲音,說我想聽的話,讓我懷疑自己——甚至,讓我懷疑自己的記憶。”
張大使眼神一震:“所以……這是心理操控?”
“是認知戰。”我點頭,“他們不只需要打敗我們,還要讓我親手瓦解自己。”
孫猛地站起身:“如果我們不拆穿,反而順著它演下去呢?”
我笑了。
“那就演。”我說,“我宣布,因近期精神壓力過大,暫時卸下聯盟指揮職務。”
李皺眉:“你要裝?”
“不。”我盯著他們,“我要讓他們相信,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相信我,正在被‘另一個我’侵蝕。”
我們迅速制定計劃。
對外,我發布簡短聲明,語氣疲憊,措辭模糊,刻意留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解讀空間。
吳國際規則制定專家立即接手對外談判職能,表現出聯盟權力平穩過渡的姿態。
而在內部通訊中,我們故意泄露了一份虛假議程草案——《新秩序十三條》。
第七條寫著:“原住民土地權益可協商讓渡。”
這是一記毒餌。
陳世昌和李維漢多年來勾結的根基,就是土地流轉的灰色交易。
他們一直在等我們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