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子。
我站在樓頂,煙快燒到濾嘴才意識到自己一根接一根。
火種基金會那幾盞孤燈依舊亮著,冷光刺眼,仿佛在嘲笑我們的步步緊逼。
可我知道,他們現在每亮一盞燈,都是在暴露一個坐標。
“林哥。”身后傳來腳步聲,是謝明遠,手里攥著平板,眼睛通紅卻閃著光,“我們……抓到尾巴了。”
我掐滅煙,轉身跟著他快步下樓。
指揮中心的門剛合上,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過來。
吳情報分析專家正盯著屏幕上一條加密通訊記錄,手指敲擊鍵盤,調出一串跳轉路徑。
“這是火種源服務器被清空前,最后一周內殘留的日志。”他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動什么,“我們原本以為所有數據都被抹除,但他們在銷毀時漏了一個緩存節點——就在海外備份服務器的底層日志里,藏著一個長期未激活的加密郵箱。”
“郵箱?”我皺眉。
“對。注冊時間是五年前,使用頻率極低,每次登錄都通過Tor網絡+衛星鏈路跳轉,IP無法追蹤。但最后一次操作,是在閉幕式前兩小時。”吳調出一封郵件截圖,“收件人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瀚海文化投資集團’,發件時間是凌晨一點十七分,內容只有一句:‘計劃延遲,等待新指令。X。’”
房間里瞬間安靜。
X,第一次留下了痕跡。
“謝明遠,能破解嗎?”我問。
他咬了咬牙,“不是傳統密碼……但這個郵箱系統有漏洞,如果能拿到他們的密鑰交換協議,我可以模擬中間人攻擊。不過需要外部技術支持。”
“孫總那邊。”我立刻說。
電話接通得很快。
孫科技CEO聽完情況,沉默兩秒:“你們要的不僅是破解,是反向溯源。我可以調用我們海外節點的量子解密測試模塊,但只有48小時窗口期。”
“夠了。”謝明遠已經坐到主控臺前,雙手飛快敲擊,“只要他們再登錄一次,我就能植入追蹤信標。”
我們等了整整十個小時。
上午十一點二十三分,那個郵箱突然被激活。
“動了!”謝明遠低吼,“正在請求密鑰驗證!孫總,啟動反向解析!”
屏幕上的數據流瘋狂滾動,加密層一層層被剝開。
三分鐘后,一段原始日志彈出——
發件IP:經三級跳轉,最終定位為瀚海文化投資集團海外辦事處關聯賬戶,資金往來記錄顯示,該賬戶近三年向火種基金會定向注資超2。3億,名義為‘非遺保護專項基金’。
“周鴻濤……”我盯著那串數字,冷笑出聲,“他不是執行者,他是中間人。”
就在這時,劉藝術團體負責人匆匆趕來,手里拿著一份國際非遺會議的參會名單。
“林致遠,我想起來了!”她語氣急促,“去年在巴黎的非遺論壇,有個自稱‘文化觀察員’的亞洲面孔,全程沒發言,但一直在記錄各傳承人的背景資料。我當時覺得奇怪,因為他沒有正式邀請函,是通過瀚海投資的名義進來的。名字登記的是——李維漢。”
我猛地抬頭。
李維漢?
那個一直躲在幕后的跨國公司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