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城市燈火如星,卻知道有一雙眼睛,正藏在那座偽裝的水箱里,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凌晨一點十七分,消息確認:李維漢下令,主力部隊已調往地下庫區,增設三道防線,紅外警戒全開。
真正的突擊開始了。
胡帶領的退休技工隊早已換上市政檢修制服,攜帶絕緣梯具和滑索裝備,悄然逼近變電塔區域。
這支隊伍里有鍋爐工、電工、管道工,平均年齡六十二歲,但每一個人都曾在這片城區摸爬滾打幾十年。
他們是被時代遺忘的人,也是最懂得如何繞開監控盲區的人。
“高壓線路檢修窗口開啟,持續四十三分鐘。”對講機里傳來低語,“可以行動。”
我屏住呼吸,看著監控畫面中,老電工們熟練地攀上變電塔,借助滑索橫渡二十米空隙,穩穩落在水箱背面陰影處。
夜風呼嘯,金屬結構發出輕微嗡鳴,可他們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
水箱頂部有隱蔽檢修口,每兩小時開啟一次散熱。
我們計算了三次開啟的時間規律,精確到秒。
第三次,就是現在。
老電工取出一把特制扳手,插入卡扣縫隙。
他年輕時參與過這個水箱的建造,還記得當年為了隱藏設備艙,在內層加裝了手動解鎖裝置。
“咔。”
一聲輕響,幾乎被風吞沒。
陳解碼師立刻將微型攝像頭送入通風管道。畫面顫抖著傳回——
圓形房間,墻面布滿老式儀表盤,指針微微顫動。
中央,懸掛著一座青銅鐘,表面刻滿模糊紋路,鐘擺正以極其規律的節奏左右擺動,發出低不可聞的“嘀、嗒”聲。
那一刻,我仿佛聽見了父親的呼吸。
我死死盯著屏幕,手指攥得發白。
這就是“原點站”的核心。
不是數據庫,不是服務器陣列,而是一座鐘。
它的每一次擺動,都在校準某種看不見的秩序。
就在這時,陳解碼師忽然輕聲道:“林哥……鐘面上……有字。”
我放大畫面。
在青銅表面的裂痕之間,一行小字隱約可見:
“當鐘聲響起,謊言將無處藏身。”
我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我們找到了。”
可就在我話音落下的一瞬,監控畫面突然劇烈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