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亮起,通信暢通,監控畫面在屏幕上逐一浮現。
我站在中央控制臺前,看著那幅從信紙復原的“第三條”路線圖,已標注出七個關鍵節點。
還差最后一塊拼圖。
就在這時,李協調長快步走來,遞給我一份剛解密的文件:“這是從通信設備里恢復的日志記錄……有一段加密信號,每72小時自動發送一次,目的地是城東一處廢棄印刷廠。”
我盯著那串坐標,瞳孔微縮。
那地方,曾是李維漢早期實驗的中轉站。
“他們還在聯絡殘部。”我低聲說,“信號沒斷,說明計劃也沒停。”
王訓練官站到我身后,聲音低沉:“該測試一下我們的新家底了。”
我沒有回應,只是將父親的筆記本輕輕放在控制臺中央。
屏幕上,那條“第三條”路線,正微微發亮,像一條蟄伏的龍,終于睜開了眼。
凌晨三點十七分,警報聲撕裂了基地的寂靜。
不是演習音,是真實的入侵信號——來自城東廢棄印刷廠的監控系統自動觸發。
畫面里,一輛無牌黑色越野車正緩緩駛入廠區,車燈在斷墻殘垣間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一名男子下車四顧,手持信號探測儀,動作專業得不像尋常探路。
“不是演習。”王訓練官的聲音像刀劈開空氣,“他們來了。”
我猛地站起身,心臟在胸腔里撞出沉悶的回響。
剛才還在推演的“假想敵”,此刻竟真實踏進了戰場。
這不是巧合,而是一次試探,或者更糟——是獵人嗅到了陷阱的氣息。
“啟動‘盲區行動’。”我下令,聲音壓得極低,卻穿透整個控制室。
劉主管早已就位,手指在平板上劃過幾道指令。
三秒后,印刷廠周邊六百米內的路燈集體熄滅,整片街區陷入墨色。
他低聲匯報:“電網切斷,備用線路偽裝成故障,供電局不會察覺。”
趙隊長拿起對講機,語調輕快:“廣場舞小隊,該熱身了。”不到五分鐘,印刷廠斜對面的空地上,十幾名志愿者穿著熒光背心,扛著音響跳起了夜練操。
音樂聲嗡嗡作響,人群晃動,完美遮蔽了街角的異常。
李協調長冷笑一聲,撥通電話:“兩輛外賣車,拋錨在路口,司機‘爭執’中。”十分鐘后,一黃一藍的配送車橫在印刷廠出口,騎手穿著我們熟悉的制服,正大聲吵嚷著誰撞了誰,引來零星路人圍觀。
我蹲在通風井口,看著熱成像儀上那個紅點慢慢靠近。
對方顯然察覺了異常,卻仍不死心,想繞到后墻接入信號中繼點——那是他們過去與總部聯絡的暗頻基站。
“動手。”王訓練官一聲令下。
埋伏在地下管道的兩名突擊隊員猛然掀開井蓋,一個翻滾撲出,電擊棍精準命中目標膝蓋。
那人悶哼一聲倒地,還沒反應過來,嘴已被封,雙手反銬。
整個過程不到七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