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約莫二十歲上下,一張鵝蛋臉輪廓清晰分明,鼻梁高挺秀氣,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雙修長的鳳眼,眉形如劍,顯得英氣逼人,又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沉穩與靜氣。
不是別人,正是瑯琊王司馬睿之妹司馬勝男!
馬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下意識地望向她身后那名剛剛跑近的青衣女子。
這女子年紀約十七八歲,身段玲瓏起伏,凹凸有致,兩道眉毛形如柳葉刀般銳利,斜斜向上挑去,配著一雙神采奕奕的“吊眼”,更顯凌厲。此刻她滿臉通紅,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馬清。
“馬將軍!”春梅率先驚喜地叫出聲來,她的聲音由于剛才用力過度有些沙啞。她興奮地伸手指著馬清,像是邀功般,飛快地將目光轉向司馬勝男,仿佛是她先認出了馬清似的。
“馬清。”司馬勝男眉毛一挑,也驚喜地喊出聲來。
“公主?春梅?你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馬清回應道。
就在片刻之前,他心中還對這兩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險些讓他和丁飛丟命的女子充滿了惱火與怨氣,此刻確認了她們竟然是司馬勝男和春梅,所有的惱怒竟在瞬間煙消云散,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心底深處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驚喜與安心的復雜情緒。他緊繃的臉上線條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這里是瑯琊國。”司馬勝男揚了揚頭,又挑了挑那雙如劍的眉毛,動作帶著幾分她特有的、不自覺的矜貴。
“哦……”馬清恍然大悟,環顧四周這陌生的山林,心中的一個結頓時解開了。
瑯琊國,這是瑯琊王司馬睿一系的封國,也就是司馬勝男家的轄地。
“公主,方才多虧你那一刀,可謂是救了我一命,馬清在此謝過。”馬清朝司馬勝男鄭重地拱了拱手。
他隨即彎下腰,伸手握住還嵌在熊尸后背上的那口環首刀刀柄,用力一拔,帶出一股粘稠的血沫。他熟練地挽了個刀花,將刀柄反握,隔著那龐大的熊尸,將刀柄朝著司馬勝男遞了過去。
“是你救我們在先。”司馬勝男伸手接過自己的佩刀。她的眼波在馬清沾滿血污卻難掩剛毅的臉上游動了一下,隨即不著痕跡地移開,落在了旁邊臉色蒼白的丁飛身上,她朝丁飛丟了眼神向馬清詢問道,“他傷勢如何?”
丁飛此刻左手緊緊捂著右臂,額頭不斷滲出冷汗。他聽出馬清與這兩位突然出現的女子相識,自己插不上話,加之這兩位女子容貌氣質非凡,尤其那白衣女子更是英氣逼人中帶著貴氣,讓他一時竟不知眼睛該往哪里放,只得微微垂著頭,盯著地面。
此時聽到司馬勝男問起他,他忙抬起頭,強擠出一絲笑容,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皮外傷。”他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那蒼白臉色和微微顫抖的嘴唇卻出賣了他。
馬清走上前,輕輕撩開丁飛捂著的左手。只見他右臂外側赫然有四道觸目驚心的爪痕!中間兩道最深,幾乎深可見骨,長度足有半尺,翻卷開的皮肉已經呈現出不祥的黑紫色,一股細細的、顏色暗黑的血液正不斷從傷口深處滲出,連帶著傷口邊緣也都是烏黑的——這顯然是那黑熊臟污的爪子留下的毒素和污穢。旁邊的兩道傷口稍淺些,長度也略短,但同樣呈現黑色,也在不停地向外滲著血珠。
司馬勝男的視線在傷口上停了幾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