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三個男人答道。
祖逖轉頭朝阿蘭道:“阿蘭,你聽到了嗎?”
阿蘭大杏眼看著祖逖,聽話地點點頭:“嗯。”
祖逖對戴白帢的男子道:“阿約,稍后我還要回長沙王身邊等手令,兩位好漢由你照顧。”
阿約用黑眼珠子飛快地在馬清和簡云身上掃了一遍,對祖逖恭恭敬敬地道:“兄長放心,小弟會安排好。”
祖逖對馬清和簡云道:“我不在時由家弟祖約主事,二位安心住下,有何要求盡管對他提。”
馬清對祖約拱手施禮:“祖兄,馬清打擾了。”祖逖既把他和簡云當成好漢,馬清就以江湖上禮節不卑不亢地招呼。
簡云也跟著施了一禮。
祖約雙手輕輕抱拳在胸上:“二位就當這里是自己的家,不必拘禮。”
祖逖離開后,馬清和簡云在祖約的安排下先到洗浴間泡了個澡,換了一套干凈的深色內襯衣服,然后被引進了東廂的一間房里。
房里是里外的兩間屋,外屋是客廳,陳設簡單,墻壁都是方正的白灰黑框,三面墻上點著五六尺高的黃蠟燭,將屋子映照得亮堂堂的。客廳正中一個冒著香薰的博山爐,將屋子熏得香氣四溢。
博山爐兩邊放了兩張小桌。桌子上各擺著一大碗米飯,一大碗肥多瘦少的煮豬肉,一大盤清蒸魚,一大盤涼莧菜,還有一碗醬湯。
祖約對兩人道:“若飯菜不夠,隨時添加,家兄吩咐,酒就不給二位上了,吃完后二位就在里屋歇息,養足了精神夜里好行動。”
馬清看著桌上的豬肉直吞口水:“祖兄費心了。”簡云迫不及待地坐在一個小桌邊,將手中寶劍放在地上,頭也不抬地說了聲“謝謝”,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
祖約對馬清笑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就叫門外的給使。”
馬清拱手道:“你忙。”
祖約走后,馬清立刻坐在桌邊,放下手中的刀,端起飯碗,用筷子夾了一塊五花豬肉,大口吃了起來。
兩人都不說話,屋子里只聽見筷子碰碗盤的聲音和嘴巴咀嚼的吧唧聲。馬清來到這里近一個月,吃得都是清湯寡水,今日才第一次接觸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油水,倍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珍饈,恨不能將所有的菜都一下子吞下肚子。
吃了一會兒肚子終于有了飽腹感,馬清這才放下筷子,一手抹了抹嘴上的油,一手抓起了放在身邊地板上的刀。
在洗澡和換衣服時,這把刀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馬清的身邊,他并不怕其他人會偷他的刀,只是警惕著祖逖的女兒阿蘭。
自從司馬乂手里接過這口刀后,馬清就沒有好好看過,一來他沒有功夫看,二來他也不敢當著司馬乂的面抽出刀來看。
這口刀的黑色鯊魚皮刀鞘不知道被打磨過或者涂過什么物質,渾身光滑透亮,刀鞘兩邊不知道是用銅還是金,反正一邊一個鑲了黃燦燦的鳳和凰,鞘尾一邊三個黑,紅,綠的像玻璃珠一樣的東西。
鎏金環首和蒙著鯊魚皮的刀柄一樣大,上面有一個叫不出名字的頭上長角的怪獸,張著大嘴似乎要把整個環首吞進肚里。護手只比刀鞘寬了三分左右,這使得抽刀動作更快更方便。馬清抓住刀柄抽出刀,一道寒光如飛龍一樣在屋內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