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問:“后悔嗎?你命中本該有二子一女。”
元瑾之仰頭看他,聲音脆而有力,“不后悔。如果沒嫁給你,生一火車孩子也沒意義。你一人勝過千軍萬馬,勝過萬海千山,勝過春秋萬代。”
沈天予微微頷首,“會言多言。”
元瑾之這才發覺,他喜歡聽她說情話,說甜言蜜語。
后知后覺,她當初能拿下他,大約全靠那些尷尬的酸掉牙的情話兒。
可他之前分明是排斥的。
面上嫌棄,心里愛聽得要死。
這個修仙的男人。
元瑾之探身趴到他耳邊,說些羞人的情話兒,說得大膽又挑逗。
聽得沈天予血脈賁張,翻身將她壓到身下,又變著法兒地收拾了一頓……
事后,元瑾之身體軟得下不了床。
沈天予則披了睡衣,去浴室沖澡,接著去書房,拿起毛筆蘸了墨,在紙上寫山盟海誓。
他先寫一幅:天人合一,情意綿綿。
接著寫:生死相隨,無怨無悔。
然后寫:海枯石爛,情比金堅。
字字不提愛,句句皆是愛。
他的字如他的人一樣,修長勁挺,仙氣翩翩,一橫一捺皆見風骨。
這幾幅字,回頭讓元瑾之拿去裱。
次日一早。
沈天予來到顧楚帆的臥室。
他敲門而入。
施詩正在幫顧楚帆涂藥,涂的是沈天予特制的促進傷口愈合、祛疤的藥汁。
那藥很有效,但是涂在傷處特別疼。
顧楚帆張著嘴倒抽著冷氣,不停地叫喊疼。
聲音是孩童的天真的聲音。
沈天予神色一頓,暗道顧近舟不是說他好了嗎?為什么還是這種聲音?
他剛要轉身出去,去問顧近舟,卻見顧楚帆在施詩看不到的方向,朝他眨了下眼睛。
沈天予明了。
這小子故意裝傻。
從前那個開朗活潑、風度翩翩、幽默風趣的笑面小佛回來了,他果真忘了那四年沉痛糾結的記憶。
施詩是專業皮膚科醫生,幫他涂藥,手法輕柔熟稔,動作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