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龍母帶著哭腔的悲鳴,從疾馳的馬車內隱隱傳來,如同風中飄搖的蛛絲,充滿了撕心裂肺的擔憂。
龍天充耳不聞,或者說,那悲鳴反而化作了更熾烈的戰意!他反手將沉重的鎏金刀鞘,如同擲鐵餅般猛地甩出!
“嗚——!”
刀鞘旋轉著,撕裂空氣,發出沉悶的呼嘯!它不再是華貴的裝飾,而是化作了奪命的飛輪!
“噗!噗!噗!”
三聲幾乎不分先后的悶響!三名正從側翼包抄、試圖舉槍瞄準的德寇手腕,如同被利斧劈中的朽木,應聲而斷!斷手連同毛瑟步槍一起飛上半空!凄厲的慘嚎尚未出口,那旋轉的鎏金刀鞘,如同長了眼睛的死神鐮刀,已帶著最后的力量,狠狠嵌入第四名德寇的眉心!
“咔嚓!”
頭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那德寇連哼都沒哼一聲,仰面便倒,眉心處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深可見骨!
而龍天的身影,在刀鞘脫手的剎那,已如大鵬展翅,凌空踏過追擊車隊的車頂!他足尖每一次輕點,都如同蜻蜓點水,卻又蘊含著千鈞之力,將堅固的車頂鋼板踏出清晰的凹痕!手中的虎頭湛金刀,再無鞘的束縛,徹底化作一道潑灑的、死亡的銀色瀑布!刀光所過之處,如同熱浪席卷冰原!
“嗤嗤嗤——!”
“鐺!咔嚓!”
“啊——!”
鋼甲如同紙片般迸裂、扭曲!斷肢殘臂伴隨著灼熱的火星與滾燙的鮮血,在暮色中瘋狂拋飛!每一次揮刀,都帶起一盆凄艷的血雨!每一次踏步,都在鋼鐵車頂上留下一個死亡的印記!他如同在死亡的弦上舞蹈,優雅而致命,狂放而精準!
**“血濺穹蒼忽垂首,恐驚故宅老枝顫!”**
第二句詩號吟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卻又被更濃烈的殺意覆蓋。那是對身后馬車內父母的擔憂,化作了更加狂暴的力量!
兩輛體型更為龐大的梅賽德斯裝甲車,如同嗅到血腥的巨鯊,從左右兩側兇狠地包抄而來!車頂上,那黑洞洞的克虜伯野戰炮炮口,已然開始充能,幽藍的電弧在炮膛深處跳躍閃爍,散發出毀滅的氣息!炮口鎖定的,正是龍天在車隊頂上騰挪的身影!
致命的威脅,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脊背!
龍天眼中寒芒暴漲!他足尖在最后一輛裝甲車頂猛地一踏!
“轟隆!”
那處車頂鋼板竟被踏得深深凹陷下去!巨大的反作用力下,龍天的身體如同離弦的重弩之箭,向著左側的裝甲車陣暴射而去!落地的瞬間,腳下堅硬的青石板,如同被重錘轟擊的冰面,以他落腳點為中心,“咔嚓嚓”呈蛛網狀瘋狂龜裂開來!碎石激射!
虎頭湛金刀被他雙手緊握,刀尖拖地,劃出一溜刺目的火星!就在身體即將撞上左側裝甲車厚重側甲的瞬間,龍天吐氣開聲,腰身擰轉如龍,全身的力量如同江河奔涌,自足底升騰,經腰胯傳遞,最終盡數灌注于雙臂,灌注于那柄絕世兇刃!
刀光!自下而上,撩天而起!
一道凄厲到極致的銀色弧光,仿佛要將這昏暗的天地都劈成兩半!
“嗤——!!!!”
令人牙酸的、仿佛地獄熔爐開啟的金屬撕裂聲,達到了!那輛重達數噸的梅賽德斯裝甲車,厚重的底盤裝甲,竟被這非人的一刀,硬生生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更恐怖的是,沛然莫御的刀氣,竟透車而過!
整輛龐大的鋼鐵戰車,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掀了一把,車輪瞬間離地三寸!車內,后排那個正瘋狂搖動供彈手柄的機槍手,動作猛地僵住!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突然出現的、一個碗口大的、前后通透的血洞!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洶涌而出!他手中的黃銅子彈鏈,“嘩啦啦”散落一地,發出清脆而詭異的聲響。
**“橫刀立雪吞雷色,背護柴門抵萬蠻!”**
第三句詩號,帶著硬撼鋼鐵、氣吞山河的狂傲,響徹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