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嚨里發出一聲沉悶如野獸般的痛吼!他頸部那如同鋼鐵絞索般虬結鼓脹的肌肉,條件反射般地瘋狂痙攣、絞緊!試圖將那奪命的兇器絞碎!然而,那菱形簪尖蘊含著超越時代的鋒銳與堅韌,竟在肌肉恐怖的絞殺力下,頑強地、一寸寸地……從男人粗壯的后頸穿透而出!透出了足有三寸長、閃爍著致命寒光的鋒銳尖端!
第三枚龍脊刃!破空而至,帶著最后的決絕!
它輕易地撕裂了男人那件價值不菲的西裝前襟,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筆直地、毫無阻礙地……沒入了他的心臟位置!
“嗬……”
男人花崗巖雕琢般堅硬的胸膛劇烈起伏,皮膚下的血管如同受驚的蚯蚓般瞬間暴起、瘋狂地扭動虬結,試圖做最后的掙扎!然而,那枚深深嵌入他心臟的龍脊刃,簪尾那顆圓潤的珍珠墜子,只是隨著他生命的流逝而微微輕顫了一下……
一切掙扎,終究在心臟被刺穿的絕對死亡面前,歸于死寂。
三枚龍形發簪,在暮色四合的天光下,靜靜地釘在男人的要害之上??此茖こ5啮探饘酉?,隱隱流動著一種超越時代認知的、如同活物般的孔雀藍金屬幽光。那材質,絕非普通的金鐵,其晶體結構在微觀層面似乎仍在緩緩流轉,散發著神秘而冰冷的輝紋。
“呼……還好趕上了……咳咳咳……”
一個壓抑著痛苦、帶著劇烈咳嗽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陰影中傳來。
龍天扶著墻壁,踉蹌著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每一次咳嗽都仿佛牽動著五臟六腑,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沫。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自嘲與無奈。
(該死……我的身體……可真是脆弱得像件官窯薄胎瓷??!連那西裝男僅僅是手杖頓地掀起的、隔了數丈遠的拳風余波……都讓我受到了如此重創……肋骨怕是又斷了兩根……再加上之前強行駕馭那輛破車、硬抗科技武器沖擊留下的內傷……)
他艱難地喘息著,感受著體內如同被無數根燒紅鋼針穿刺般的劇痛,以及多處肌肉撕裂、內臟移位的鈍痛。
(可真是……有點難撐了啊……不過……幸好……)
一抹近乎瘋狂的、帶著極致痛楚卻又無比堅定的光芒,在他那雙燃燒著焚城之火的瞳孔深處亮起!
(《共葬》的前提條件……終于完美達成了!既要強行達成《共葬》那苛刻無比、近乎自殺的發動前提——將身體潛能逼迫到真正的生死一線、油盡燈枯的絕境,又要在這過程中,奇跡般地保證身體結構……
特別是運動系統的關鍵部位……不能受到徹底摧毀性的損傷……例如斷幾根肋骨可以,但脊椎不能碎;肌肉拉傷撕裂可以,但主要的肌腱韌帶不能斷;內臟可以移位、出血、甚至出現裂痕,但必須保持基本的生理機能運轉,不能當場破裂成渣……這簡直……是在刀尖上跳一場死亡之舞?。?/p>
他感受著體內那股被強行點燃、如同火山熔巖般開始奔涌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嘴角扯出一個混合著痛苦與極致興奮的弧度。
(雖然難如登天……但……我做到了!反攻……開始了?。?/p>
就在這時!
“嗒……嗒……”
輕微的腳步聲,踏著碎石和灰燼,從尚未完全散去的爆炸煙霧深處傳來。
一個身影,緩緩地、清晰地從中走出。
那是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年。
他身上同樣沾染著硝煙的痕跡,額角甚至還有一絲擦傷滲出的血跡。然而,他的眼神卻冷峻得如同萬載寒冰,步伐沉穩得不帶一絲孩童應有的慌亂。
一股與年齡極端不符的、仿佛沉淀了無盡歲月的滄桑與絕對的掌控感,從他單薄的身體里彌漫開來,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他靜靜地走到龍天身邊,小小的身影,卻仿佛成為了這片血腥戰場上新的、令人心悸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