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不傳之秘,沉寂多年的絕世兇兵,終于再現塵寰!
“吼——!”
龍語默一聲長嘯,聲震林樾,驚起無數飛鳥。他手持歸龍吟,整個人氣勢陡變,不再是一個匆匆趕來的兄長,而是一頭被徹底激怒、闖入羊群的洪荒兇獸!身形如電,疾撲向距離最近的那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使一柄厚背鬼頭刀,見龍語默撲來,眼中兇光一閃,沉腰立馬,吐氣開聲,鬼頭刀帶著呼嘯的惡風,勢大力沉地斜劈而下,意圖將龍語默連人帶劍劈成兩半!
龍語默腳下步伐玄妙無比,看似前沖,卻在刀鋒及體的剎那,身體如同風中擺柳般不可思議地向側面一滑,竟鬼魅般繞到了黑衣人的左側!歸龍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借著沖勢猛地一個橫掃千軍!劍身劃破空氣,發出低沉如龍吟般的嗡鳴!
“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巨響!鬼頭刀厚實的刀身與那看似輕薄的歸龍吟劍刃狠狠撞在一起!黑衣人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排山倒海般涌來,雙臂劇震,虎口瞬間崩裂,鮮血直流!那柄精鋼打造的鬼頭刀竟被震得高高蕩起,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嗡嗡作響,幾乎脫手飛出!黑衣人臉色劇變,蹬蹬蹬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眼中已滿是駭然。
就在龍語默一劍震退使刀黑衣人的同時,另一個身形瘦削、手持一對淬毒峨眉刺的黑衣人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無聲息地從他背后死角猱身撲上!雙刺一上一下,分取龍語默后心與腰眼,角度刁鉆狠辣,帶著腥甜的死亡氣息。
龍語默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他甚至沒有回頭,只是身體極其細微地向右側微微一偏,如同未卜先知般,讓那致命的雙刺貼著肋下的衣衫險之又險地擦過。同時,他握劍的右手手腕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然向后一翻,歸龍吟那沉重的玄墨劍柄,如同攻城重錘,帶著撕裂空氣的嗚咽聲,精準無比地狠狠砸向偷襲者的胸口膻中穴!
“噗!”
一聲悶響,如同重錘擂在破革之上!那使峨眉刺的黑衣人連慘叫都未及發出,雙眼暴突,胸口瞬間塌陷下去一塊!他整個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口中鮮血狂噴,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數丈外一棵松樹的樹干上,軟軟滑落,生死不知。
第三個黑衣人,顯然是三人中的首領,身形最為魁梧,使一桿碗口粗的鑌鐵點鋼槍。他見兩個同伴一退一傷,眼中非但沒有懼色,反而兇光更熾。
就在龍語默反手砸飛偷襲者的瞬間,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正是絕佳的空檔!他瞅準這千載難逢的時機,腳下猛然發力,地面碎石飛濺!鑌鐵長槍如同出洞的毒龍,撕裂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厲嘯,槍尖一點寒芒,凝聚著畢生功力,直刺龍語默毫無防備的正面咽喉!這一槍,快!準!狠!帶著一往無前、洞穿金石的慘烈氣勢!
“哥!小心!”鳳啼櫻的驚呼帶著撕裂般的驚恐。
龍語默眼神驟然冰寒,如同萬載玄冰!面對這奪命一槍,他不退反進!歸龍吟在他手中劃出一道羚羊掛角般玄奧的軌跡,劍尖如同擁有生命般向前輕輕一探、一搭!
“叮——!”
一聲清脆悠揚、卻又帶著金屬特有韌顫的鳴響!歸龍吟那帶著奇異弧度的劍尖,竟精準無比地點在了鑌鐵長槍槍尖側面三寸、力量流轉最薄弱的一點!這神來之筆,妙到毫巔!魁梧黑衣人只覺得槍身上傳來一股詭異至極的螺旋勁力,如同泥牛入海,又似巨蟒纏身,勢在必得的一槍竟被帶得微微一偏,擦著龍語默的耳畔刺空!
魁梧黑衣人心中大駭,正欲抽槍變招。龍語默手腕卻已閃電般一翻!歸龍吟那薄如蟬翼、鋒銳無匹的墨色劍刃,順著槍桿順勢一滑,如同情人的撫摸,卻帶著致命的冰冷!
“嗤啦——!”
刺耳的金屬刮擦聲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嚎!血光迸現!
那魁梧黑衣人握槍的右前臂,自手肘以下,竟被歸龍吟的劍鋒如同切豆腐般,齊刷刷地削斷!斷臂連同緊握的長槍一起跌落塵埃,斷口處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涌而出!劇痛瞬間淹沒了他的神經,他左手死死捂住斷臂,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踉蹌著向后跌退,臉上再無半分血色,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痛苦。
兔起鶻落,電光石火!僅僅兩個呼吸之間,三名兇悍的殺手,一退,一廢,一重傷!歸龍吟的墨色劍刃上,幾滴粘稠的鮮血正緩緩滑落,滴在枯黃的松針上,暈開刺目的紅梅。
山風卷過斷崖,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龍語默持劍而立,歸龍吟斜指地面,玄墨劍身映著林間漏下的斑駁天光,暗金龍紋仿佛在緩緩游動。他微微側頭,看向靠在崖壁上、臉色蒼白卻眼眸亮晶晶的鳳啼櫻,臉上那冷厲如冰的殺意瞬間如春陽化雪,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帶著幾分戲謔的懶洋洋笑意,聲音卻洪亮地響徹山崖:
“怎么?這才幾天不見?我親愛的妹妹,怎么就把自己弄得如此‘大’——了——呢?”他故意拖長了“大”字的音調,眼神掃過她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和狼狽不堪的模樣。
鳳啼櫻蒼白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紅云,又羞又惱,狠狠剜了他一眼,扭過頭去,賭氣道:“哼!不理你了!都這時候了還貧嘴!”
“這可不行啊!”龍語默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劫后重逢的暢快和睥睨強敵的豪情。他目光如電,掃視著周圍山林間影影綽綽、聞聲正迅速圍攏過來的更多黑色身影,歸龍吟在他手中發出低沉的嗡鳴,戰意沖霄。“哥哥我千里迢迢趕來救場,你這當妹妹的,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鳳啼櫻抿了抿唇,看著哥哥挺拔如山的背影,聽著他那熟悉又讓人安心的調侃,連日來的疲憊、傷痛和孤軍奮戰的委屈似乎都涌了上來,眼眶微微發熱,聲音也軟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和哽咽:“哥……你怎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