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細細地、無比清晰地感受著。
感受著龍巧云如同朝圣又如同破壞般的親吻,一路向下,劃過他的喉結、鎖骨、胸膛……留下濕漉漉的痕跡和細微的刺痛。
感受著她微涼纖細的手指,如同彈奏鋼琴般在他身上游走,帶著一種好奇又貪婪的探索欲,點燃一簇簇陌生的火焰。
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在他身上不斷磨蹭、攀爬,尋找著最貼合的位置,仿佛要將他每一寸肌膚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感受著她時不時地張開小嘴,用牙齒輕輕地啃咬著他的肩頭、手臂、甚至腰側,不像傷害,更像是一種標記所有權的、充滿病態占有欲的儀式。那輕微的刺痛混合著奇異的快感,如同毒藥般滲入他的四肢百骸。
(太真實了……這柔軟的觸感……這灼熱的體溫……這麻癢的啃噬……這甜膩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水乳交融。
這個詞不受控制地蹦入龍天的腦海,讓他感到一陣眩暈和深深的絕望。他仿佛被卷入了一個由溫暖、柔軟、甜膩和輕微痛楚編織成的漩渦,不斷下沉,無力掙脫。
龍巧云的動作時而生澀笨拙,時而卻無師自通般地精準撩撥起他最原始的反應。她的大眼睛里彌漫著水汽,充滿了某種狂熱的、迷醉的光芒,仿佛在品嘗世間最美味珍饈,又像是在進行一項神圣而瘋狂的儀式。她貪婪地汲取著他的氣息,他的溫度,他的一切,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融為一體。
“哥哥……是我的……”她斷斷續續地呢喃著,聲音甜膩而偏執,“永遠都是……誰也不能搶走……敢靠近的……都要消失……”
這些病態的話語,如同魔咒般鉆入龍天的耳朵,配合著身體上傳來的陣陣令人戰栗的刺激,進一步摧垮著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然而,這具剛剛從重傷中恢復、又經歷了大腦超頻運轉的身體,終究是孱弱的。在龍巧云不知疲倦的、近乎瘋狂的索求下,龍天的體力很快便宣告透支。
(不……不行了……體力……跟不上了……)
他試圖喘息,卻被更深的吻堵住。
他試圖推拒,手臂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最終,在那洶涌的、他無法理解的感官浪潮和體力徹底耗盡的虛弱雙重作用下,龍天的大腦仿佛過載的電路,驟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昏”了過去。
或者說,他的意識終于在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下,暫時脫離了這令人崩潰的推演場景。
然而,推演并未停止。
在龍天意識陷入模糊之后,模擬世界依舊基于某種強大的初始設定和邏輯慣性(或許是他潛意識最深處的恐懼與期望的混合體)繼續運行著……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是一個世紀,又仿佛只有一瞬。
龍天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從深海中艱難浮起,緩緩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