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姜媚,周鴻遠立刻躬身行禮:“見過姑娘。”
姜媚目不斜視,徑直越過他上了馬車。
今日橘葉精心為姜媚梳了妝,擦了香粉,她人雖上了馬車,空氣中卻還殘留著淡淡的香甜味道。
不知為何,周鴻遠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日出發前不經意窺見的精致玉足,還有足腕上細長的,泛著冷光的鏈子。
上了車,橘葉忍不住嘀咕:“他怎么也要去赴宴啊?”
“他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還得了公子照拂,這些時日縱是趕路也要溫書到深夜,這次春闈必能取得好前程,如此努力又有才華的人,自然有的是人愿意與他結交。”
魏嬤嬤點明緣由,見橘葉還是不以為意,加重語氣:“公子既讓他隨行,便是看重他,你若輕慢他,便是與公子作對。”
橘葉忙說不敢,而后小聲嘀咕:“可是這樣好不公平啊。”
他明明有婚約還騙了個姑娘成婚,現在那個姑娘沒多久就要被砍頭,他卻沒有受到絲毫牽連,等他取得前程,誰還記得那個被砍頭的姑娘?
“這沒什么不公平的,怪只怪那個姑娘命不好,信錯了人。”
魏嬤嬤很是冷漠,橘葉還想辯解,被魏嬤嬤的眼刀子一瞪,乖乖低下頭去。
是啊,那姑娘的命確實不好。
紗帽下,姜媚自嘲地勾了勾唇。
州府夫人的生辰宴辦得比姜媚想象中更盛大,他們到時,門口已經停滿了馬車,門房唱禮的聲音此起彼伏。
今日賓客眾多,男女眷是分了席的。
剛進大門便有人幫忙引路,穿過抄手游廊,過兩道垂花拱門,一個小花園映入眼簾。
花園里種了很多臘梅,暴雪過后,梅花開得越發艷麗。
然而比梅花更美艷的,是花園涼亭里被眾人圍著的年輕婦人。
那婦人瞧著不過雙十年華,眉目如畫,妝容精致,一頭珠玉更是雍容華貴,被眾人圍著眾星拱月似的。
看到那婦人,魏嬤嬤臉色微變,低聲對姜媚說:“這位是禮部尚書家的二小姐葉青苑,也是州府夫人上個月剛過門的兒媳,她性子有些嬌縱,姑娘千萬莫要頂撞她。”
魏嬤嬤剛說完,眾人的議論聲便清晰地傳入姜媚耳中。
“早就聽聞裴家與葉家交好,若是開年訂下親事,那瀚京第一公子豈不是也要叫少夫人一聲二姐了。”
“那是自然,裴三郎都為少夫人的妹妹破相了,定然是非少夫人的妹妹不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