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將刀收入刀鞘,看著鞋上的血漬,嫌惡道:“真晦氣,沾上臟東西了。”
李聿笑意不達眼底,溫聲說:“好好伺候我這位表姐夫,千萬別叫他死了。”
他的手還維持著攬住顧窈眼睛的姿勢,單手將人抱進屋便放開了。
松手的一瞬間,他想的是,好像又瘦了。
而顧窈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嚇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下人送上一盆水,李聿沾濕帕子,輕輕覆在顧窈的臉上,“嚇著了?”
冰涼的帕子激得顧窈睫毛輕顫。
李聿盯著她臉上的指印,越看臉色越沉,“我給你留那些人是看著好看的?出了事為什么不叫他們?”
顧窈囁嚅道:“妾已經被爺厭棄了,不敢再給爺添麻煩。”
李聿的手頓了頓,沒好氣道:“這種時候,你還真是識相啊。”
顧窈沉默不語,平日里明亮的眼眸低垂著,眼尾泛著明顯的紅暈,鼻尖也紅彤彤的,像是一只凍壞了的小兔子。
若有似無的酒香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燥熱氛圍,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絲線,勾著李聿無意識地上前一步。
他鼻翼輕輕翕動,目光落在她泛紅的唇瓣上,聲音低沉:“喝酒了?”
顧窈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于是指尖輕輕搭在了李聿胸膛上。
李聿原本沉迷的目光驟然清明,他后退一步,將帕子丟回水盆里,呵斥道;“被禁足了也不安分,就知道闖禍。”
顧窈一聽就知道他沒生氣,雙眼亮晶晶地眨了眨,“侯爺教訓的是。”
李聿強行移開目光不去看她,鎮定下來后就要起身離開,“該去看看荷姨娘了。”
顧窈低著頭,表情淡淡的,等人走遠了,才控制不住地撇撇嘴。
誰問他要去哪了?
太刻意了。
他走后,陸慎送來兩個小丫頭,留下伺候顧窈。
這兩個都是剛從外面買的,年紀不大,雖然規矩學得不太好,有些跳脫,不過干活倒很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