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我親自動手!”
賀風揚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威脅,他將那條冰冷的絲絨禮服硬塞進沈茉懷里,眼神里的陰鷙像是一張網,將她牢牢罩住。
沈茉的身體在顫抖,但她的頭腦卻在飛速運轉。
她知道,硬碰硬只會是死路一條。她必須先為自己爭取到哪怕一秒鐘的喘息空間。
她低下頭,避開他灼人的視線,用一種近乎屈服的、細若蚊蠅的聲音說,
“……好。但這里……我需要一個地方換衣服。”
這個“順從”的姿態,顯然取悅了賀風揚。
他臉上的暴躁褪去,重新浮現出那種掌控一切的得意。
他朝畫廊盡頭的一個小門揚了揚下巴。
“里面是儲藏室,去吧。”
他讓開了一步,但身體依舊像一堵墻,封鎖著通往大門的方向,
“快一點,我們的客人們,馬上就要到了。”
沈茉抱著那件仿佛有千斤重的禮服,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向儲藏室。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賀風揚那如同實質般的、病態的注視。
“咔噠。”
儲藏室的門在她身后關上,也隔絕了賀風揚的視線。
黑暗和霉味瞬間將她包圍。
沈茉沒有開燈,而是立刻反手去摸門把手,她的心沉到了谷底——這扇門,只能從外面鎖,里面連個門栓都沒有。
她根本無法把自己鎖在里面。
她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拼命壓抑著急促的呼吸。
恐懼像是潮水,一波波地沖擊著她幾乎要崩潰的神經。
她懷里的禮服滑落在地,像一灘化不開的濃稠黑夜。
怎么辦?怎么辦?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瘋狂地搜索著。
儲藏室不大,堆著一些畫框、包裝材料和清潔工具。
沒有窗戶,沒有第二個出口。
這里不是避難所,只是一個更小的牢籠。
突然,她想到墻角的一個紅色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