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爾和安東尼都注意到了這短暫的保護性動作和女兒瞬間的緊張,交換了一個復雜的眼神——憂慮猶在,但也看到了林恩的臨場反應和對妮可的保護。
“快到了,”林恩的聲音不高,卻能讓每個人都聽見,帶著一種安撫性的領導力,“車上有熱咖啡,紐約的秋天有點冷,正好暖暖身子。”
機場外,暮色四合,紐約深秋的空氣帶著刺骨的涼意和城市特有的金屬感。兩輛深色、線條流暢的加長款凱迪拉克fleetwood
brougham靜靜地??吭趘ip通道旁,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低調奢華的光澤。保鏢和蓋伊迅速而麻利地將行李放進后備箱。
林恩親自為珍妮爾打開后車門:“基德曼夫人,請。”
安東妮婭不需要他指引,非常自然地拉開了前門:“謝謝link,我喜歡靠窗的位置。”
妮可則和父母坐進了后座,林恩繞到另一側,開門坐到了妮可身邊。這輛加長凱迪拉克其實是租的,要不是為了給女朋友的家人留下個好印象說什么他也要坐自己的防彈車。
車門關閉,隔絕了機場的喧囂和初冬的寒意,也暫時隔開了外面世界的風暴。加長凱迪拉克平穩地匯入肯尼迪機場通往曼哈頓的車流。車內安靜下來,只有引擎低沉的運轉聲。
安東尼婭坐在前排副駕駛,從后視鏡里看著后排。
后座上,林恩沒有急于和妮可父母寒暄客套,而是先俯身從車內的隱藏式冰箱里拿出幾瓶依云瓶裝水和保溫壺:“熱的咖啡和茶都有。請自便,先潤潤喉?!彼麖娜莶黄鹊卣疹欀罨镜纳硇枨?,仿佛這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接機。
然后,他才坐直身體,臉上帶著一絲歉然的真誠微笑,目光坦誠地看向身邊的妮可父母:
“基德曼博士,基德曼夫人,”他的聲音在隔音良好的車廂里格外清晰,“首先,真的很抱歉。我知道因為我的工作和最近的一些風波,讓妮可為流言困擾,也讓你們本該輕松愉快的家庭旅行蒙上了陰影。這份困擾,責任在我?!?/p>
他沒有找借口,沒有抱怨媒體抹黑,沒有辯解,直接承擔。
妮可的手在座位下輕輕覆住了他的手。
安東尼和珍妮爾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這份直接的歉意和擔當,讓他們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林恩的視線掃過安東尼、珍妮爾和安東妮婭,語氣堅定,“我對妮可是百分之百認真的。那些小報上的故事,絕大多數是謊言或被惡意扭曲。我和我的團隊每天都在戰斗,目標就是結束這場鬧劇,保護妮可,保護我的事業,也保護關心我們的人不受無謂傷害?!彼麤]有回避問題,但也明確給出了態度——他不會倒下,他在戰斗。
他頓了頓,目光最后落在妮可臉上,毫不掩飾其中的深情:“妮可對我的意義,超越任何一首歌,任何一部電影,甚至超過那些報紙上寫的天文數字。她是獨一無二的?!彼洲D向安東尼和珍妮爾,“請給我一點時間和機會。我希望在這個假期,像一個。。。嗯,像家里新添的成員一樣,能好好招待你們,帶你們看看紐約,也讓你們能真正了解我,而不是通過那些充滿惡意的小報頭條?!彼麛傞_手,姿態放得很低,但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和自信。
車廂里一片安靜。只有暖氣出風的輕微嘶嘶聲。窗外的紐約燈火闌珊,逐漸密集的高樓輪廓勾勒出大都市冷峻的夜空。
安東尼博士沉默著,沒有立刻表態,但緊繃的下頜線稍稍放松。
珍妮爾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她輕輕拍了拍妮可的手,然后看向林恩,露出了踏上米國土地后的第一個柔和而真心的微笑:
“好的,link。謝謝你專程來接我們。紐約的夜色的確很美。”她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信任,但這句接受當下的善意,已經是一個積極的開始。
安東妮婭沒有說話,但她看著林恩的眼神少了些審視,多了些姑且觀之的態度。她對姐姐輕輕眨了眨眼,傳遞著“我會盯著他”的默契信息。
妮可緊緊反握住林恩的手,大大的眼睛里映著車窗外的流光溢彩,也映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光亮。前面的路或許依然風雨飄搖,但至少這一刻,父母在身旁,愛人在身側,車內溫暖如春。
林恩笑了,一個如釋重負又帶著點點少年氣的笑容,他用力回握妮可的手:“基德曼夫人,這只是個開始。紐約會歡迎你們的,我保證。”他轉頭看向窗外,汽車正駛過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橋,曼哈頓無邊的璀璨在向他們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