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想借此機會,一探風者的態度。若是對方是功體未愈,想在里面慢慢恢復,那就還有機會拉攏。
若是對方厭世不出,甚至有滅世之愿……那儒者就得另尋他法,甚至還得思量如何殺掉這尊兇物,或者說如何脫身離開。
儒者的想法自是極好,不過風給出的回答,同樣有趣。
“哈哈!”風者坦然一笑,隨后和聲詢問,“我且問你,何謂‘出來’?”
儒者聞言,一陣生異。風者的話,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因為所處環境不同,心境不同,所以他不是很明白對方話語背后的意思。
“出來自是,出得方圓來。”雖然不懂,不過儒者回復的倒是極快。
“按你所說,你認為我這里僅是一寸方圓?”風者聞言一笑,旋即請客相邀,“道者,且來!”
隨即,一股淡淡的吸力自石室內傳來,吸力不大,儒者若是想,自是可以抵抗。想來,這便是風者所說的“且來”。
儒者思念一轉,便欣然接受,于是周身靈力一散,便隨著靈力而去。
昏暗蒙昧過后,但感刺目的光芒隨之而來。
“這里是……”儒者目光呆滯,喃喃而語。
“天地!”風者傲然回復,聲色并佳,“這些年著實有些無聊,于是我和居一合計,便在這里開出一方天地。”
但見一座山頭拔地而起,山上白云繚繞,山下溪流成河,河水清澈見底,岸邊雜草叢生,草外綠野覆地,黃土盡頭盡是虛無。
看到這樣一方天地,張逸虛首感大乘之上,皆屬神圣。不過風的這句話,也讓他著實在意――
“你和居……合作?”
聽聞此話時,儒者內心閃過諸多念頭。最后所有思量歸于一念,那便是如此逃離這里。
所幸風接下來的話語,便讓他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居不愿殺我,所以我也沒有了與他不死不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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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隨著居告訴我關于他的故事后,那份身為正修對邪道與生俱來的殺意,便蕩然無存了。”
“故事,什么故事?”一聽對方似乎要開始講故事了,儒者便趕緊將其想要問的問題問出,“還有,為何身為四瑞獸的居,竟會化作那副模樣?”
什么模樣?自然唯我獨尊之邪,以及犯我命途之殺!
“故事要從五百年前說起,那時候,居還不是居,他叫溫行云……”
……
五百年前。
南荒,玄武大澤深處,一座不知名山峰外,一個模樣二十余歲的少年道人皺眉低語――
“說起來,這個什么盛會居然在這里舉行,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危險性?還是說他們已經對這片地方有些新的認知?”
居,哦不,這個時候,他應該叫溫行云。此時的溫行云還身著烈焰堂的特有道袍,道袍通體火紅,其上有烈焰欻欻,其繡為烈火之魂,其飾為熊熔之道,端是華美無雙。不過身著這套服飾的年輕人,臉上卻帶著難以遮掩的凝重。
他自知自己修為不足,而前來此地雖是有心之舉,但本來的來者不該是他,只因為他動了不該動的手段,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不過現在并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既然來都來了,再如何也不能改變已然發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