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居見到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就沒有事后了?”
明白了前因,但仍未得其果。張逸虛首度感覺到這件事情的荒謬。
不過是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罷了,居然連記憶都能消散。
“沒有了,此后無論居如何回憶,在那之后的事全無一點印象,甚至最后還找過天機‘幫忙’取出記憶。可縱使是天機,也沒得還原出那件事之后的發展。”
儒者聞言,沉默良久。風者觀之,默默等待,等待儒者整理好思緒,這樣才就可以有一個好的聽眾。
他知曉這個故事已經有了五百年,身處故事之外的人,自然想要與人分享這個故事。
“那后續呢,比如他是如何淪為一方邪尊?”
“后續的事,自然有,而這才是我要講的重點。”風者看見儒者眼中的清明,不禁為之側目。
這等快速冷靜的能力以及對事物發展的接受能力,說明此子在心性、命格上無一不是上上之資。
“之前我說過,那一年他們去南荒的目的,是去獲取爰居帶來的益處吧。”
風者一揮手,招來桌椅美酒,隨后為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下。受風者所邀,儒者擺擺手,以示拒接。喝酒亂性,此乃謀士大忌。
性情的性。
雖然一個人喝酒有些無趣,不過風者還是又飲了一杯,隨后目光轉向他處,口出悠然。
“其實僅從結果來看,‘他們’確實做到了,爰居的術法、修為,甚至包括道果,完全被人獲取。只不過其中過程和結果與‘他們’當初所想有些出入。”
“你的意思是,溫行云繼承的不只是爰居的力量,更有……”
“他的本性嗎?不對,不只是這樣……”說到這里,這個歷來儒雅的風者首次打斷張逸虛的話語,神色間滿是復雜。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本來言已至此,張逸虛或多或少也明白了一些。
因為“它”的介入,讓“獲取爰居力量”這件事出了差錯。而差錯帶來的結果便是,溫行云從此成了另一個爰居。
但這猜測均被風者否定。
“不過,縱使爰居是天地大妖,但溫行云的神識也不該如此脆弱才是,怎么可能被輕易取代。”
道者多惜命,這也是本性,所以面對爰居來自“本性”方面的侵占,溫行云自然不該落入下風才對。
“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居一直都是居,從來沒有被爰居取代。”
“那怎會……”
“我說過,居曾找天機‘幫忙’取出記憶這件事吧。”
“是的……”儒者下意識點點頭,隨后目光倏然一變,“……等等,難道說……”
“嘿。”
……
“你見到的,也是你?”紅袍道人呢喃過后,被另一旁的尊者接過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