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出來的也只有寥寥數人,護體靈能被打散,護身法寶也被劍光絞爛。
氣空力竭的劍十五降下身來,冷冷的看著那些人。素色的白馬面具掩蓋了臉上表情,但那雙清冷的眸子依舊掛著淡淡的死氣。
明明他的道息已然不穩,明明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竭盡全力。
是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人已近極限。
但他們也讀得懂那人的眼神。
進一步,死。
何等沒來由的狂傲,卻也讓這群人生生止步。
功體被破了,所以開始猶豫了。
他還有什么后招?又或是還有什么依仗?
當然,還有一個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問題,這人是誰。
唯有知曉了底細,摸清了弱點,明晰了破綻,探查到他是否還有同伙,如此才能安心殺人。
畢竟此時局勢未明,真就這般稀里糊涂的上去,若是被身后之人背刺,那才是必死無疑。
八個人,圍著劍十五的同時卻又各自為戰小心戒備。
僵持了三個呼吸后,依舊沒人選擇動手。魚龍恢復過來,于是下潛游遠。
而這時,遠處的戰斗余威也傳到了這邊。
時機已去,在場眾人也明白繼續殺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經此一試,他們也知曉,這個白馬面具人確實還有同伙,而且也大抵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這種曖昧的場合,這樣力保魚龍的立場,除了陵族還有何人?
……
突來的一席話使得青年人神色一變。
環顧四野,遂見二十多名少年少女圍在他四周。目光不善。
與他接話的,是一名少年模樣的非人。
以他的見識當然看穿了對方的來歷,明鳶圣脈的地階小妖。
“呵,小妖。那吾問你,你難道不想作回人嗎?”
小妖挑了挑眉,回問道:“為何要作人呢,世間萬靈中人是唯一嗎。我等與人又有何不同呢,還是你認為術法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嗎?!?/p>
他的表情認真,語態嚴肅:“我不知道悠久歲月以前,玄門給你灌輸了怎樣的價值觀,但在我看來每個生命都有每個生命的活法。
我從來不覺得身而為妖有什么不好,幻化此身,也只是為了便于行事。
我不理解你的邏輯,但我尊重你的選擇,你想作人那便作人。這是你的自由。
可我是白帝城的子民,是妖族的戰士。
抵御敵寇,誅殺邪祟。這不止是白帝城規,亦是我此生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