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主人,劣者張逸虛,請求一見……”朗朗一語,卻不見有人回話。
而站在河邊的張逸虛卻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是對方不在,還是迷途主人發生了意外。
正躊躇間,一道人影從遠方而來。聲勢浩浩,不掩其能。
來者面容三十余歲,面容沒什么稀奇的,就是長的頗高,至少比張逸虛還高一個頭。
而當劣者仰頭看去時,發現對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是誰?”來人看了看張逸虛,帶著疑惑問到。
“我是張逸虛……”沒有恭敬,也沒有拘禁。劣者嘆了口氣般,這么回復著。
來者面露疑色的念叨著張逸虛的名字,而后疑惑之色斂去,露出恍然大悟之狀。
看著黃泉主人這幅模樣,不知怎的,張逸虛竟有一種想轉身就走的沖動。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張逸虛!”來者興奮驚呼,然后揮手撤去此地陣法,急切說到:“里邊請!里邊請!”
劣者內心暗嘆,隨后踏入河內。雖然早已知道這人已經走火入魔,卻不想如今已成這幅模樣。
“恩人今日怎有空來我這里?”進入陣法內,黃泉主人如此問到,然后不待張逸虛回話,便自顧自的說到,“恩人你先隨便坐,我去前方抓兩只龜來熬湯。”
“這迷途河內什么都好,就是食物有些缺乏,幸好河水上游還能種些東西,不過我不會播種,所以收成不好。”
“所以前段時間我找了個地方挖開一個池子,用河水養了些魚,不過都死了,只有兩只龜活了下來,這都養了好久了。”
“恩人你來的正好,我去把它們抓來。”
“啊,去吧去吧。”聽著來人喋喋不休的話語,張逸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便將其打發走。
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劣者再次深深一嘆。
許多年前的一次意外,讓唐沽將他看作恩人――唐沽就是黃泉主人的名字,也是他此前的俗家名字――這一當,就是二十多年。
盡管過程奇異,不過依張逸虛的性子,自然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所以期間他不止一次前來看過唐沽,只是那些時日的唐沽心智還不是這樣單純。
想起最初時的相遇,那個兇相畢露的大個子,如今已成為了這等憨態,劣者內心頗為感慨。
信步往里走,舉目望去,唯見一間草廬修建在河水邊上。就住所而言,這無疑甚是簡陋。
再次走進房子里去,所見之物也只有一張床,一面桌。既沒有多余的東西,也不見任何炊具。
“恩人,我回來了。”
剛感受到黃泉之風,便聽見唐沽那大嗓子。他以前還不是這樣的,至少在那次手染鮮血之時,他還是個冷酷的修者。
不過現在的改變也不一定是壞事,畢竟心性回歸純潔,也更容易撿起赤子之心。
“當時我就說過叫你招幾個下人服侍你的起居,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
聽聞張逸虛的話語,唐沽羞愧的撓了撓頭:“我也按照恩人的要求去附近小村招收下人……
“……不過我每去一個地方,那里的人都把我當作妖怪一般,大喊著饒命。”
“既然他們都說了饒命,那我就只好離開了,再后來就只好不出去了。”
張逸虛聽聞,心道你長這幅模樣還不遮掩修為,別人不把你當妖怪也說不過去。
無奈嘆一口氣,劣者轉開這個話題:“你這里的炊具呢?我來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