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芬恩臉色一沉,對正在屋檐下整理草藥的瑪麗和安低聲說道,“阿姨,安,你們快回屋里去,待在里面,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出來。”
瑪麗點了點頭,拉著安迅速回到了木屋里,從門縫里緊張地向外張望。
芬恩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破舊的粗布衣衫,快步走了上去。
安悄悄地湊到窗戶邊,透過獸皮簾子上的一個小破洞,緊張地向外望去。
只見三個穿著破爛皮甲,腰間挎著彎刀的男人,正大搖大擺地站在木屋前。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干瘦,賊眉鼠眼的家伙,臉上帶著令人不舒服的假笑,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亂轉,正是芬恩口中的“瘦猴”。他身后跟著兩個嘍啰,一個個歪戴著帽子,嘴里叼著草根,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芬恩強作鎮定地迎了上去,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猴哥,您來了。”
瘦猴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芬恩的肩膀,說道:“芬恩吶,客套咱就免了。咱也不用多廢話,準備好了嗎?”
芬恩從屋檐下搬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破舊木箱,打開來,里面是一些曬干的蘑菇、幾張處理得還算干凈的獸皮,還有幾小塊用鹽腌制過的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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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您看,”芬恩指著箱子里的東西,語氣帶著一絲卑微,“這幾日風雪實在太大了,山里的野獸都躲起來了,實在沒什么像樣的收獲……您看,能不能先收下這些,寬限一兩天,等雪停了,我一定補齊。”
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遞給瘦猴:“猴哥,您也知道,我芬恩在這霜落村交了三四年的貢品,從沒短過您的,您信我這次。這點是孝敬您個人的,您喝口小酒。”
瘦猴接過布袋掂了掂,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但語氣卻絲毫沒有松動:“哎呀,芬恩吶,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咱們都鄉里鄉親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為難你不是?”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聲音也冷了三分,“可這規矩是老大定的,我這當小弟的,收不夠數,回去挨板子的可是我啊!你總不能因為你運氣不好,就讓我替你受罪吧?這道理說不通啊,芬恩。”
他瞥了一眼箱子里的東西,撇了撇嘴:“就這點東西,我很難交差的。芬恩,你不能覺得我好說話,就想蒙混過關啊?”
“猴哥,我哪敢啊!”芬恩急忙解釋道,“實在是……”
“行了行了,”瘦猴不耐煩地打斷他,“既然你拿不出來像樣的東西,那我也沒辦法,只能按老大的規矩,自己進去‘看看’有什么能抵的了。”說著,他便作勢要往屋里闖。
芬恩臉色一白,急忙攔住他:“猴哥,猴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就在這氣氛劍拔弩張,眼看就要起沖突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屋后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是米卡!
他手里拎著一只剛死不久的松雞,羽毛還算完整,看起來也挺肥碩。他跑到瘦猴面前,將松雞遞了過去,小臉漲得通紅,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
芬恩看到松雞,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和困惑,他不知道米卡什么時候弄到了這只松雞。
瘦猴看到松雞,眼前一亮,一把搶了過去,在手里掂了掂,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嗯,不錯,這只松雞還算肥。米卡小子,行啊,比你芬恩哥能干!”
但他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對芬恩說道:“不過,芬恩啊,就這點,還是不夠啊。你說你要是差的不多,我挨頓罵也就替你頂了這樁子事兒。但是呢,老大最近心情不好,是只認東西不認人吶…”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芬恩見狀,知道今天這關恐怕難過。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對瘦猴說道:“猴哥,您稍等片刻。”轉身快步走進了木屋。安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芬恩從屋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頂用料扎實、做工也算精細的獸皮帽子。那帽子是用一整塊狼皮做的,毛色油光水滑,帽檐還鑲嵌著幾顆磨圓的獸牙作為裝飾,一看就不是凡品。安記得,芬恩昨天處理獵物的時候,頭上就戴著這頂帽子,看得出來,他很愛惜它。